在那一边坐着,一边咽口水,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正所谓各人各态,而李卫在旁边看了一会,见画梅的乳头被打得已经红肿破皮了,便示意奶娘住手道:“行了,本就想是给下人看看,不安分的丫头是什么下场。我虽然平日也不管后院的事,但既然进了我家门,还想要偷人的话,我自然是不能允许的。不然要是事情传出去,我以后在外行走,还有什么脸面?”
这场带有警示性质的刑罚结束了,众娘子也纷纷起身离去。公主落在最后头,等其他人离去了才起身。衔玉在一旁不满道:“公主您应该走在第一个的,怎么您磨蹭这么久。”
“无事。”公主低声道:“我坐得久了,腿有点软。”只见公主起身后,那木凳子上洇了一片水渍。衔玉见了,赶紧拿帕子擦了擦。
月娘在嫁入李家之前,被母亲传授了一肚子的宅斗技能,可当她入了府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宅斗就好比下棋一样,没有对手就没有任何趣味。
入府前的月娘雄心壮志地想:“看我怎么叱咤后宅吧!”入府后的月娘如丧考批,因为无敌真得很寂寞。
公主那边,月娘自然是不敢碰一下。和吕家的小娘子喝过几回茶,聊过几回天,月娘就发现,这女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夫君身上。
月娘安慰自己道:“她们这种武装女子,就是对马的兴趣,比对男人的兴趣大的,正常正常。”所以她很快运用自己高超的交友技巧,和媚娘成为了“好友”。
这日,月娘正在后院里与媚娘一起下棋,边下边道:“我看你身边那个叫画梅的丫头,很得夫君的宠爱,你不嫉妒?”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媚娘落下一子,笑道:“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而且总是吃着碗里的,又想着锅里的,嫉妒又有什么用呢?白白伤神而已。”
“说的也是。”月娘附和道:“我身边的大丫头丽水,也是我嫁进门后不久,就给夫君收用了。我想着,本来就是陪嫁的丫头,两位姐姐又如此大方做了表率,纷纷给丫头开脸,我怎么还好意思小气。”
媚娘道:“哎哟,这声姐姐我可不敢当,是我要叫月姐姐才对,我虽虚长几岁,但可是姐姐比我先进门的,论序我才是小的那个。”
月娘拿帕子掩了嘴笑道:“你说什么呢?咱们正房那位公主是不好亲近的,剩下就我们两姐妹做伴了,媚娘还是叫我月娘就好。”
媚娘便道:“要说咱们这位夫君,倒也还好了。虽然在府里沾得丫头多了些,但也没见他在外头眠花宿柳的。对了,说到这个,姐姐你身边的小丫头知画最近怎么不见?”
“她呀。”月娘笑道:“她竟是好命,被夫君的贴身侍卫看上了,夫君便把她送给侍卫做小妾了。”
“大人倒是大方。”媚娘不免说了一句。
“要说外面的女人,李郎为什么不感兴趣呢?我觉得那伎子倒未必有家里的女人柔顺。”月娘又道:“咱们入了府的,既有孩子,只要没什么大的错处,这辈子也就靠着夫君活了。那下面的丫头侍女,身契也都在主子手上。”
“可那伎子就不同了。任你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知情达意,想要白睡人家不也是做梦?再说了,这世家公子哥里,几十两包了人家,过几日有人出更高的银子,不立马也弃了你转投他人?你风光时,人家对你如何巴结,若你一文不名,谁还会多看你一眼。”
月娘说着,仰头打了一个哈欠道:“不像咱们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月娘有意看了一眼媚娘道:“不管心里怎么想,对夫君还不得小意奉承。”
媚娘落下一子,发现自己已是全盘皆输,道:“不愧是月娘,你让了我两子,竟还是随意就将我打得落花流水。”
月娘道:“唉,我在家的时候,爹爹常说,若我是个男子多好,那我家里也算后继有人了。不过我觉得呢,做这女人也不是没有用得上聪明才智的时候。”
“这下棋有个诀窍,其实想赢也十分简单。”月娘道:“你只要永远比别人多想一步就是了。”
月娘正得意着往日争自己宠爱最多的小乳奴吃了瘪,可当天晚上,李卫就进了她房里。她看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上还拿着一支白日里见过的细竹蔑,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好。
“夫君。”月娘还是挤出笑容迎上去,可李卫并没看她,只一进门就在座塌上坐下,手里捏着的竹篾也没有放下。
“今天梅儿的事,是不是你设计的?”李卫问道。
月娘赶忙跪在男人膝盖旁道:“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妾身和这件事毫无关系,明明是那乳奴自己不安分。”
“夫君您知道的。”月娘抬眼瞅了瞅李卫的脸色,道:“但凡是做过乳奴的女子,那骨子里必定种下些淫邪的种子。月娘知道那小奴儿惯会魅惑人心的,一定是她跟您说了什么我的坏话,夫君您不能偏听则信啊。”
“是吗?”李卫笑道:“我倒不觉得梅儿是个会说的,倒是月娘你,可是舌灿莲花啊。”
“夫君…”月娘有些急了,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