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而来,钉在朱红圆柱上,威胁意味十足。
“我有异议!”
“小范大人?”
“小范大人回来了!”
范闲风尘仆仆,跨过门槛入殿。
朝臣们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股脑朝他涌去。
范闲穿过人群,坚定地站到李承泽旁边。
见范闲全须全尾地回来,李承泽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到实处。
“想不到你还能活着回来,不过,你有什么异议?我的人前天夜里,拦下了一辆往儋州去的马车。”
李云睿仍是言笑晏晏,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承泽,看来你还是没有把姑姑的话放在心上,唉,那姑姑只能去请你母妃来劝劝你了。”
“殿下,到处都找遍了,没有找到……”
一个内侍神色慌张,附耳在李云睿耳旁。
李云睿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不见了,但她也只是慌了一瞬:“候公公,你不是说淑贵妃抱病,在宫中静养吗?”
“殿下,奴才……额……”
候公公辩解的话未出口,就被燕小乙一箭封喉。
“姑姑,你已经败了,别再滥杀无辜了。”
“呵,不急,秦家马上就……”
“叶家已经派兵去平叛,秦家必死,你安插在京中的兵马,也被黑骑和大皇子斩杀殆尽,至于燕小乙,就请他先去黄泉帮你探探路。”
范闲话音一落,五竹手持铁钎从天而降,燕小乙猝不及防,被五竹的铁钎穿胸而过。
九品箭手,就这么轻而易举死在五竹手上。
“姑姑,大势已去,你投降吧。”
“哈哈哈哈。”
李云睿狂笑不止,颤颤巍巍走下高台。
范闲扯过李承泽挡在身后,可是李云睿却只是似笑非笑看李承泽一眼,自顾自走出大殿。
“承乾不对劲。”
李承泽挣开范闲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高台。
“承乾?”
“啪嗒!”
李承泽的手还未碰到李承乾,李承乾就头一低,直直栽到地上。
范闲两指并拢放在李承乾颈侧,刚放上去,就惊得瞪大眼睛,一把扯开李承泽。
“怎么了?”
“没有脉搏。”
李承乾的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怎么会?承乾……噗!”
李承泽毫无征兆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扎在范闲怀里失了意识。
“承泽!”
范闲大吼一声,手忙脚乱抓着他手给他把脉。
关心则乱,范闲心中惊慌,一时竟是摸不到脉。
“传太医!传太医!”
范闲打横抱起李承泽,磕磕绊绊往外跑。
“放宽心,费老说有希望,就一定能治好他。”
已经半个月了,李承泽毫无醒转的迹象,即便所有人都在宽慰他,范闲仍是心痛难忍。
“就算是习武之人,也承受不住这么重的内伤,更何况他本就体弱。”
范闲拉过李承泽的手抚在自己脸上,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李承泽身上。
李承儒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谢必安说,那天他被人引走了,回来的时候只见姑姑和燕小乙从府里出去。”
李承儒拍拍范闲的肩,他是个带兵打仗的粗人,不擅长安慰人。
“真是便宜了燕小乙,早知道就活捉了他,扒皮抽筋、千刀万剐才好。”
范闲咬牙切齿,恨不得跑去乱葬岗挖出燕小乙的尸体狠狠鞭笞。
费介合整个监察院三处之力,历时半个多月,总算是研制出了医治李承泽内伤的药。
范闲亲口喂李承泽服了药,静待李承泽醒来。
“范闲,免免没了。”
范闲设想了许多李承泽醒来的场景,却是没料到李承泽醒来第一句话,会是免免。
“有我在,一定让你无灾、无难、无忧。”
范闲把头埋到李承泽胸前,心中苦涩尽数化作眼泪,打湿了李承泽的前襟。
免灾、免难、免忧,一直是李承泽所期盼的,免免没了,他的幻想也随之被打碎。
范闲知他心中难过,又不知该从何安慰他。
“你小子抱得够久了,该换我来抱自己弟弟了吧?”
李承儒见不得他这腻腻歪歪的样子,直接上手扯开他,自己上前抱住李承泽。
“大哥,你要闷死我吗?”
李承泽艰难地探出头,眨巴着眼对着范闲求救。
“醒了就好,没事就好!”
李承儒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他。
李承泽被燕小乙一掌打出内伤,昏睡了将近二十天才幽幽转醒,等他醒来,一切都尘埃落定。
李承乾被李云睿下了毒,死后七天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