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几句,一时间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李承泽悄悄歪过身子,靠在柱子上休息。
范闲的掌印在脸上,可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掌印在外人无法看见的地方,这会儿站的久了,腰臀无比酸痛。
“够了。”
庆帝轻喝一声,朝堂顿时安静地落针可闻。
“侯季常,天子脚下,你知法犯法,罪无可恕,拖下去,杖责。”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啊陛下!”
侯季常被两名禁军拖走,庆帝轻轻撇一眼李承泽,又把目光定在太子身上。
“着太子,二皇子,监刑。”
庆帝大手一挥,宣布退朝。
一名内侍上前,领着太子和李承泽去监刑。
“啊啊啊啊!”
还未走进,就听见侯季常那杀猪般的哀嚎。
“如此一来,我们算是彻底和范闲结怨了。”
“太子怕他?”
“我记得二哥说过,站的稳没用,得有人护着,若是二哥给我个承诺,我就不怕了。”
李承泽歪头,似笑非笑瞥一眼太子。
“我自身尚且难保,怕是给不起你承诺。”
“以二哥和范闲的关系,如何给不起承诺?”
太子伸手,手指在李承泽颈间一片红痕上摩挲。
“二哥,你们现在都不打算避着人了?”
“啪!”
李承泽一把打开太子的手,脸上血色尽失。
捂着脖颈后退几步,李承泽仍然心有余悸。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看对方的眼神,实在是不清白呐。”
太子摇摇头,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老是拿自己当傻子对待。
自己好歹是太子,在东宫住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范闲每每看着李承泽的眼神都饱含侵略,尤其悬空庙两人对饮那次,范闲的眼神直白地就差把李承泽拆吃入腹了。
埋在李承泽府上的眼线曾传信回来说,范闲多次夜探二皇子府,留宿李承泽房内,黎明将至才翻墙离开。
可惜,那些眼线还没来得及探究更多,就全被杀了。
否则这两人还真有可能被自己捏住把柄。
“听说范闲伤的挺重,不如我们待会一起去看看他。”
“依太子所言。”
亲眼看着侯季常被行刑,鲜血四溅,血腥味熏的李承泽隐隐作呕。
“这要打多少下?”
“陛下没说。”
一旁的内侍恭恭敬敬回话,却是把头死死低下,不敢直视面前的两尊大佛。
“没说?那是要打到什么时候?”
“没说,就是打死为止。”
对庆帝的心意揣摩地多了,李承泽也是得心应手。
太子势弱,那自己的势力就会增强,此消彼长,庆帝不想看见自己一家独大。
那就再抬一个范闲出来,能三足鼎立最好,若是不能,自己和太子结盟,同范闲斗法,也算是符合庆帝的帝王制衡之术。
简单地革职或是贬谪,都不足以使范闲动怒。
那就以人命来做局,拉范闲走上这棋盘。
侯季常一死,他们和范闲之间,就隔着条人命。
他以为范闲正直、勇敢、认死理,定是要同他们讨个说法,却不会想到,这是他的三个儿子,联手给他设下的局。
自认为是棋手的人,早就已经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了。
“死了?死了!真死了!”
太子惊呼,捂着嘴往李承泽身后躲。
两名内侍拖着侯季常的尸体,随意往板车上一丢,再由一名禁军带走。
“这是,要把他带到哪儿?”
“罪臣,能丢到乱葬岗,都是陛下开恩了。”
内侍回完话,又行一礼,自行告退了。
李承泽瞪一眼太子,示意他收敛点,别演的那么浮夸。
太子讪讪一笑,摸着自己的鼻子缓解尴尬。
装习惯了,下意识就开演了。
两人分乘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范府门口下车。
范建根本没露面,遣下人带着两人去范闲房间。
范闲正提笔默《红楼》呢,范思辙来信催的紧,再加上自己昨天惹李承泽生气了,就打算默几篇《红楼》送去哄他开心。
下人来报说殿下来了,范闲把笔一扔,就要出门迎接。
“你看看你笑得那不值钱的样子。”
太子一脸嫌弃,只觉得看见范闲就糟心。
二哥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怎么是你?”
范闲笑容僵在脸上,嘴角一撇,也没了方才那迫切的样子。
“你受伤以来,本宫还没来得及探望,今日下朝,特意来看看你的伤势。”
“臣已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