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下咒花了她不少代价呢。
喻邱不回应,赵越添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新娘才在后场休息了一会儿,就有人找上来了。
是他的便宜老爹喻学侗。
喻学侗显然没预料到他会在这里,对着喻邱点点头,态度挑不出毛病,也看不出多少亲近。
喻邱跟着他走出了后场,坐在赵越添旁边当了一回前排观众。
不少人疑惑这个陌生面孔的青年凭什么能坐到家属那一桌,何赫当场出了冷汗,想起赵越添和喻邱的聊天内容,自己这是把两个主子都给惹着了。
希望他们赶紧忘了自己,别背地给家长告状,他何赫勾搭的都是没权没钱的小年轻,有背景的公子哥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他越想越心口发虚,额头直冒汗,浑身冷得不正常,直到身边的狐朋狗友发现了不对劲,连忙拍他的肩膀:“何赫!你咋了?”
何赫张张嘴,“我……该死……”
话没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何赫身上,发出惊诧的声音。
一群保安出现在现场,不一会儿街头上传来120的救护车声音。
喻邱漫不经心地侧头,盯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何赫,准确的说,是看他的肩头。
有两只模模糊糊的小影子,一边掐着男人的脖子,一边高兴的拍手。
该死之人,犯不着救。
根据赵越添的一手消息,何赫不出意料地没抢救过来,死因是心肌梗塞。
这个病实在难以推断具体的元凶,何家没本事碰瓷喻家和赵家,吃了个哑巴亏,只对外传何赫不注意身体,落下了病根。
赵越添隐晦地问了问喻邱,喻邱的唇角小幅度地扯了扯,缓慢说道:“莫掺和他人因果。”
赵越添见他表情没半点松动,嘴一歪,装作生气的样子,见喻邱不理他,又灰溜溜地跟到他身边当隐形人。
好在虽说死了人,婚礼仍然照常进行,忽略这点不和谐的小插曲,算得上宾主尽欢。
婚礼之后是家宴,但是喻家唯一的长辈老头子窝在山里不出来,赵家就剩娘俩,一个大圆桌竟然就坐了四口人。
餐桌的气氛异常沉闷,就连生性活泼的赵越添都闷头干饭。
商业联姻,实在谈不上感情,离了外人,就没必要做样子了。
喻学侗不经意地问:“小邱,你的手镯是在哪里买的?”
喻邱抬抬左手,透亮的血玉镯在灯光照射下泛着温润的柔色,一看就是品相极好的玉器。
“别人送的。”
喻学侗的眉头皱起:“别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镯子在他一个外行人看来都造价不菲,什么人会把这么珍贵的器物送给他儿子?
喻学侗本是无心提起,只是没事挑个话题,要是喻邱自己买的,他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外人送的,这未免太过可疑了。
喻邱这才想起,关于他和安之衍的阴契以及婚礼,喻学侗和他妈是一点不知情的。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喻邱懒得提。
在这时,赵月琳笑眯眯说:“是你对象送的吧?眼光真好。”
她一下子猜对了,喻邱不好反驳,毕竟这种奢侈品,年轻人之间情侣送的多一点。
赵越添把脑袋从饭碗里抬起来,小声嚷嚷:“他对象可没这个钱。”
喻学侗:“你有对象了?”
“嗯,”喻邱很快接道:“是男生。”
喻学侗默了默,“你喜欢就好。”
罢了,他这个一直以来就几乎没怎么履行过义务的父亲,还是不要插手喻邱的私事了。
赵越添的脚碰了碰喻邱,他好奇地问:“你对象从哪儿弄来的?”
喻邱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你这回可以消停点了吧。”
赵越添哇了一声,阴阳怪气了一句“你男朋友好爱你~”,也不知道信没信,继续吃他的牛排。
喻邱直觉以他的性格必定要搞事,只是他又没办法把人杀了一了百了,于是留了个心眼,不管赵越添了。
吃完了这一顿漫长的晚餐,司机照旧送喻邱回学校。
隔着透明的单向车窗,喻邱看见他老爹喻学侗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着他挥手。
陌生的父亲邀请儿子参加了他人生的第二次婚礼,直到婚礼结束,大概率父子二人仍旧是陌生人。
喻邱不会和小时候那样坐在家门口傻傻等待了,他有了真正值得等待的人。
街上灯火通明。
经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喻邱回到家中,注意力全部转向面前的两个小家伙。
是的,这两只小鬼,就是何赫暴毙的元凶。
只可惜,何家这辈子都难以知道了。
两只小鬼没穿衣服,一男一女,瞳孔漆黑,眼眶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四肢只有皮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