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什么睡啊,都被你吵醒了还怎么睡?有事赶紧说!”叶修的口气明显不满。
“我看了记者会……”
“说重点!哥困着呢!”
“你……身体怎么样?”
“哟,老韩同志这是在关心我呢?呵呵”叶修欠揍的口气让韩文清冒火,还没发作就听他又在那边咳,明显是捂着嘴,不想让他听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韩文清又急又气又心疼,听到他停了咳嗽,兀自喘得象风箱,顿时忍不住骂道:“照顾好自己就那么难吗?叶修,在这种关键时刻,你能不能长进点,能不能不让人Cao心……”
话一出口,韩文清就后悔了,明明是心疼,是关心,说出来却总是变了味道,韩文清痛恨自己的拙口笨腮就如同痛恨叶修的嘲讽毒舌一样。
果然,换来叶修的冷笑:“用不着你提醒!韩文清,我不是你的队员,不需要你指导,我的身体更不需要你来Cao心。”
电话被掐断,韩文清恨得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叶修将电话扔到一边,每次面对韩文清不象关心的关心,他都会失去冷静,做不到平日不动声色的嘲讽,气死对方也把自己气个半死。
“大概我们俩就象猫和老鼠,天生就是对头!”叶修泄气地想,这世上能把他气的失去冷静的,也就韩文清一个。
胃又开始剧烈抽搐,疼得叶修恨不能把韩文清揪过来暴揍一顿:哥好容易睡个安稳觉,你为什么非得来招惹我!韩文清,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哥都快鞠躬尽瘁了,还得让你来教训!
他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滚了半天,咳嗽也紧跟着凑热闹,一面疼的没有力气,一面又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叶修难受地真想死了算了。
“哥受够了!沐秋,你带我走吧!”他自暴自弃地想着,一想到那个无论他如何任性无理都能包容,无论什么样的艰难困苦都能同他并肩笑对的人,他的心里便如同刀绞,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能给他安慰,给他力量,所有的问题都由他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重担都由他一人承担,再也没有人能象苏沐秋一样陪伴他,安慰他,鼓励他。
或许是病中的人都脆弱,更剧烈的疼痛袭来时,叶修已经失去了忍耐的力气,恍惚间,只觉得万般的彷徨委屈一齐涌上心头,他无助地揪住枕头,抓住被子,低声哀告:“沐秋……你怎么那么狠心……咳咳……哎……咳咳……呃……好疼,我……好辛苦……沐秋,你为什么……咳咳咳……还不来,沐秋!”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濡shi了枕头。
手机又开始震动,叶修从半昏迷状态清醒过来,脸上shishi的,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哭了?!他狠狠地擦干眼泪,骂自己没出息。
还是韩文清,叶修冲着电话吼:“韩文清,你是要我现在以死谢罪吗?”
电话中传来叶修带了哭腔和恨意的虚弱气声,一直被后悔和担心折磨的韩文清顿时慌了:“叶修,别这样,你明知道我不是……”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嗯……”叶修忍不住闷哼,他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将半声闷哼闷在胸腔,韩文清听的真切,心顿时一绞:“叶修!叶修……”
“韩文清,我没力气跟你吵架!明天有开幕式和比赛,如果你还是个中国人,不想我在现场出丑的话,就别再来打扰我!”吼完,叶修直接关机。
虽然虚弱但却强硬冰冷的口气,让韩文清几乎肝肠寸断:叶修,一定要用这样尖利的爪牙来掩饰你的脆弱吗?你的潇洒不羁呢?你的淡定从容呢?我一直以为,就算做不了你的好朋友,至少我们不该是真正的敌人,可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对你的真心,我到底是伤你多深,才会让你怪我至此!恨我至此!
韩文清近乎绝望地握着手机痴了半晌,他已经不指望能得到叶修的理解,又拨了张新杰的号码:“新杰,去看看叶修,他可能……不太对劲。”
张新杰没有问为什么,队长语气中透露出的沮丧让他心惊,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见队长有过一丝犹豫和退缩,队长在大家心中永远那么坚定冷静,如同一块岩石,强硬霸道,永不言败。
叶修的房门始终保持虚掩状态,这是大家同意他单住的唯一条件,所以张新杰门都没敲,直接进了叶修的房间,台灯开着,叶修蜷缩在床上,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
张新杰刚要退出去,却听到叶修低哑虚弱微微颤抖的声音:“韩文清让你来的?我没事,替我谢谢他的关心!”
张新杰站住,回头问:“疼的厉害?要不要我帮你拿药?”
“吃过了,已经好多了,别担心。”叶修没有动,声音虚弱但语气很平静。
张新杰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叶修的房间。然后又向韩文清汇报:“队长,我看过了,叶修他没事,已经睡了。”
“真的没事?刚刚听他咳的厉害,好象胃病又……”张新杰的话从来都是有把握才会说的,这一点韩文清是放心的,但叶修……为什么一牵扯到叶修,就让人不冷静呢!
“叶修的胃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