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只是狠狠的瞪了周王一眼,便挥开张玉朱能急欲搀扶的手,随即上了周王的马匹,便再度疾奔起来!
周王一呆,看着朱棣已经狂奔起来,无奈摇头,便跨上了张玉牵来的马匹,也跟着狂奔起来!
心头嘀咕着,莫不是北平那边发生大事了?
疾奔起来的朱棣,只恨自己未能马上就飞奔过去!
这心头的发慌和一阵一阵的疼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炽儿!
此时,高炽被刺第一天!
**********
门被推开了。
张溶月呆呆的坐在地上。
朱高煦怨恨的盯着她,抛下手上的一瓶药,冷冷道,“这是我哥的意思,给你一个痛快!”
张溶月慢慢抬起头,眼睛慢慢的发出亮光,喃喃道,“他的意思?他还活着?”
朱高煦盯着张溶月,突然冷笑起来,眼眸闪过一丝Yin狠,慢慢的蹲□,低语着,“你想知道?”
张溶月紧紧的盯着朱高煦,手指揪紧了裙摆。
心头紧张,希翼。
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他死了!被你……亲手杀死了!”朱高煦一字一字慢慢的低声的说着。
张溶月脸色一变,瞬间失去了血色,身子一软,半晌,才喃喃道,“死了吗?骗人的,骗人的……”
朱高煦只是Yin狠的笑着,慢慢起身,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才冷冷说了一句,“你难道没发现……我们都穿着麻衣孝服吗?”
张溶月猛的抬头,直直的看了出去。
外头,来往匆匆的仆人都一身麻衣,神情凄哀。
此时,高炽被刺第二日!
*************
看着一个紧接着一个爬上城墙的南军,道衍疲惫的靠着城墙站着,心头想着,难道……今天就要守不住了吗?
已经连续三天了……
道衍狼狈的躲开迎面砍来的刀,紧接着便有一人挥刀砍向这朝道衍而来的刀!
道衍看去,就听嘶哑的声音响起,“大师不可松懈!”
道衍一怔,见已经一身是血的朱高煦站在自己跟前,脸上还有被划过的伤口,似乎颇深,甚为狰狞。
“二少爷?”
“我答应了哥,守住北平!”朱高煦声音很平静的说着,挥了挥手中的刀,嘴角一抹笑容,嚣张,却透着说不出的悲伤,“我要让哥知道,没有看到我守住北平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道衍怔怔的看着朱高煦再次挥起了手中的刀,砍向不断爬上城墙的南军,脑海闪过总是温和笑着,恭敬拱手的对着自己笑眯眯的说着,“老师……”
爬上大庆寿寺,喘着气,却笑呵呵的晃着手中的纸袋说,“老师,我给你带来好东西了,你最喜欢的!南街的素菜包子!”
站在自己跟前,背负双手,滔滔不绝的背着书……
伏案桌前,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着大字……
……
道衍突然身子颤抖着起来,大手慢慢的掩住脸,世子……,紧闭着的双眼,忍不住滚出一滴一滴泪珠……
天道从来都是如此,自古生离死别,谁能逆天?
但是,此刻,道衍心中痛楚难以言表!
忍不住缩起身子,却触及手腕上的佛珠。
脑海里猛地闪过三天前,打开锦囊时,见到的信,信上给自己留的话语。
“大师……代我,守住北平……”
猛地拔出扎在一边死去的兵士身上的刀,道衍大吼一声冲向南军!
而就在这时,突然杀声四起!
道衍Jing神一振,眼睛一亮,循着杀声望去,就见外头似乎凭空出现的另一支兵马正如chao水般涌来!
“是援军!!”不知谁喊了一句。
“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
“你、再、说、一、次!”
朱棣盯着床榻上,闭着眼睛,静静躺着的少年,一字一顿的说着。
“什么……叫做世子归西了?”朱棣慢慢走近,手指缓缓的拂过那已经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脸颊,眼眸温柔,低声问着,“世子……这不是,只是睡着了吗?”
朱棣话音刚落,房间里的一干人等都脸色一变。
跪伏在地的吴太医先是身子一颤,随即将头埋伏得更低。
朱高煦和朱高燧一身浴血,身上的部分伤口都还在流着血,这会儿脸色一变,都有些凄楚,想上前,却被道衍拉住。
而朱棣,静静的凝视着床榻上的少年。
慢慢的,温柔的,笑了。
轻轻的将唇落在那冰冷的毫无血色的唇上,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无视此时房间里一干人等的惊恐的视线,低声喃喃道,“炽儿……爹回来了,爹已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