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街上没几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真让祝生找到了苏耽的去处。
是一处百年酒馆,以自酿的美酒闻名,祝生小心跟在后面,见苏耽和一个胖书生进了一间雅座,就小心躲在门外,专心听里头动静。
门内斐央嚷嚷着,“哎,这么快就办完了,我让店家给道长备一桌素饭,道长对不住,这桌是给大王准备的。”
苏耽绷着张脸,也看不出是喜欢还是生气,任凭斐央在那天花乱坠,说这桌美食花了他多少Jing力,大王吃得惯吃不惯,最后把苏耽搞得不耐烦,没好气问他,“回头就分了,她又不会记得你的好,有什么用。”
斐央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这种事不求回报,大王吃的开心,我花钱花的开心,你好我好皆大欢喜,就一定要强求结果吗。我不伤心,苏道长你气什么,再来回头分手的是我,苏道长你不是和大王一起回黑山吗?”
苏耽心道你懂个屁,他和思柔回去是为自己,为苍生。可他素来一个人憋习惯了,加上斐央又是个没心没肺的,没和斐央去细说其中缘由,只是站起来讲,“你不吃我去外面再点一桌。”
祝生连忙躲开,也没仔细看路,迎面撞上一位女郎,那女郎哎了一声,手里的鱼落在地上,惹得她不悦,美目一扫,娇声道,“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祝生惊艳女郎的容貌,有心想道歉,可顾忌到即将出来的苏耽,只对女郎匆匆说了句抱歉,就迈出店消失在黑夜中。
被撞了的十四娘一脸莫名其妙,她捡起来地上的鱼,见苏耽走出来,没好气道,“爱去哪去哪,这几天大王不在。”
斐央探出半个脑袋,没听到十四娘的话,“大王呢?”
十四娘不得不详细叙述,“我和大王游湖,结果大王不见了,正打算叫你们一起过来找,谛听不知从哪弄来大王的口信,大王让我们安心待几天,说过几天就回来。”
还有些事十四娘就没和斐央他们讲了,什么我玩几天就回来,不要给谛听喂骨头,喂鱼的时候挑刺。林林总总写了一整张,叫十四娘深刻怀疑自己的身份。
她还是大王的储备粮呢,一只狗过得比自己还Jing致,真是狐比狗气死狐。
苏耽矜持点头,转头欲走,身后传来斐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大王给你写信,什么样,给我看看呗。”
苏耽优雅收回迈出的脚步,安静待在斐央身边,一起看十四娘。
十四娘,“滚,这是大王给我的,想都别想。”
斐央表情严肃,“十四娘,你知道我身边站的是谁,难道你想尝尝五鬼搬运术的滋味。”
十四娘气了个倒仰,“斐央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另说回了寇家的寇三娘,寇家上下见自家姑娘回来了,自然都是欢天喜地,尤其是吴氏,能再次摸到女儿的手,和女儿一起坐下来吃饭,别提有多高兴了。她让下人准备了三副碗筷,两人坐下后吴氏对着多出来的一副碗筷说,“你爹个急脾气,说投胎就投胎,也不回来看看女儿,别人都说Yin阳两隔,我们倒好,好不容易能见到面,家却没了。”
这一番话叫打从进门就沉默的寇三娘簌簌落下泪来,扑到吴氏怀里大哭起来,“娘,女儿对不住您。”
爹不在了,家里大半摆件都没了,再想到苏耽说的话,寇三娘是心如刀绞,唾弃自己不孝。
一听女儿哭,吴氏也跟着哭,母女两哭了许久才渐渐停下声来,寇三娘红着眼睛问,“那道长真那么厉害?”
吴氏擦擦眼泪,“是真的,为娘见过他的本领,不但使得一手好剑术,还会施法,就连他身边跟着几位也是神通广大之辈。女儿你若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出来,为娘就是拼个散尽家财,也要让你开开心心的。”
寇三娘又红了眼,她稍稍定下心来,终于向吴氏吐出自己的难处,“当日我误服水莽草后,Jing神恍惚,被人领到一处仙境,里头的仙子对我说,这里是天宫,天后娘娘赏识我,要赐我一桩姻缘,问我要不要嫁给祝生,只不过我成了鬼,与祝生做不了凡间的夫妻,只能做一对鬼夫妻。我从未见过祝生,自然不愿意做这种事,谁知有人抓我下去,用鞭子打了我好些时日,又说我如果不做,就要为难爹娘。我只好同意,听从他们的安排,用水莽草毒死了祝生。本以为这样做天宫的人会放过我,谁曾想爹爹……”
寇三娘泣不成声,“我服水莽草而死,连鬼差都不愿意收我,时至今日我也不知爹爹是投了胎,还在落在他们手里。”
一听女儿死后遭到毒打,自己的丈夫也有可能遭此横祸,吴氏只觉眼前发黑,气都喘不过来。寇三娘见了连忙叫人过来帮忙,等吴氏悠悠转醒,她抓着寇三娘的手,声嘶力竭,“我儿,你可知我去求苏道长时,苏道长说了什么,他说祝生有官运,将来有可能当神仙,问我要不要把你带回家。我供了这么多年的神佛,到头来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寇三娘见吴氏瞬间憔悴下去的容颜,更是后悔把实情告诉了母亲,她伏在床边痛哭,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