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等祁子泽入了屋,看到满屋的狼藉,不觉也皱了眉,在看了眼还在发疯发个没完祁子璟,以及一旁早已战战兢兢的小厮,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见是二公子到,纷纷松了口气,赶紧退下,还体贴的关上了门。祁子泽等众人离开后,方才上前轻喊:“好了,大哥,别装了,人都走了。”
祁子璟一个鱼跃从床上坐起,斜睨了弟弟一眼,“你还知道来看我啊,你可别说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祁子泽扯过身侧的凳子,大咧咧往上一坐,“记得,当然记得,可我听说这赏菊宴上,无人入了母亲的眼呀,又何需弟弟替大哥挡婚一说。”
祁子璟不语,只瞪着笑的跟鸡贼似的弟弟。
祁子泽:“还是说,哥哥相中了哪家小姐?哦,对了,可是那薛家小姐,打从我一回来,这薛家大小姐的名字在我耳边响了不下十数次,我可听说她来自乡野,才被接到薛府没几日,怎么竟是将那京城第一美人都盖过去了?”
祁子璟绷着个脸,“别胡闹,说正事。那薛家小姐我瞧着有古怪,你可还记得豫亲王前日里寻回了失散多年的长乐郡主,还为此事专程上了个折子。”
祁子泽:“记得,当然记得。哥哥你该不是怀疑……”
祁子璟:“时间,地点,都对的上,我已派人去查了,只是还没消息,不过我瞧着那丫头和年轻时的豫亲王妃倒有七、八分相似。”
祁子泽瞪圆双眼,“此事当真?”
祁子璟不欲在没确定的事情上多谈,话锋一转,“这薛府,我多少也知道些,他们有意将这所谓的大小姐推出来,偏偏母亲在赏菊宴上非但没相中薛家,还将那丫头斥责了一顿,只怕他们回府后,那丫头会吃苦头,我只担心有人会按耐不住动了手,到时若在这丫头身上真查出来什么,只怕也晚了。”
祁子泽:“所以,大哥是想……”
祁子璟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知我者弟弟也,你且去母亲那,替我说说话,想个法子先将那丫头哄来。”
祁子泽爽利一笑:“大哥放心,此事包在弟弟身上。”
祁子泽出了屋子,对着院子里的众人吩咐道:“我先去母亲那一趟,你们便在这里守着,李太医麻烦你开些治伤寒的药。”
李太医一愣,“可这尚未诊脉,如何开药?”
祁子泽:“无妨,寻常开即可,我哥那是心病,等心药到了自然不药而愈。”
李太医一揖,“老夫明了,这就去开药。”
祁子泽:“如此便麻烦李太医了。”
祁子泽安排完一切,便赶到了安夫人处,自有丫鬟老远见着二公子,便跑进院子里通报,“夫人,二公子来了!”
猜测
安夫人闻言赶紧起身,欲出门去迎,祁子泽已大跨步入了屋,安夫人急切道:“可是去璟儿处看过了,如何?”
祁子泽扶着安夫人坐下,“去看过了,应是无碍,只是……”
祁子泽说话只说半句,惹得安夫人又急了,“只是什么?”
祁子泽不语,安夫人会意,对着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福身应是,笼烟也要离开,却被安夫人一把拉住,“笼烟不是外人,泽儿,有什么事你说吧。”
祁子泽见状也不勉强,便开口道:“不知娘你可否记得豫亲王府的长乐郡主?”
安夫人:“自然记得,不是说前日里已经寻回了吗?”
祁子泽:“是,可也未必是。长乐郡主当年淘气出府,不慎被人贩子拐走,这一走便是四年,这四年里豫亲王更是倾尽全府之力,查找郡主的下落。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彭城附近找到了失散已久的长乐郡主。但娘亲可知,薛府老爷薛朗的老家在何处?”
安夫人:“何处?”
祁子泽一笑,“正是那彭城。”
安夫人忍不住也笑,“泽儿这是何意?只同一个地方,泽儿未免多虑了。”
祁子泽:“若只是这一点,儿子自然不会怀疑,可是据儿子所知,薛老爷派人接这大小姐回府的时间,应该和豫亲王认女儿的时间差不多,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安夫人的笑撑不起来了,她知道若无一点根据,无凭无据的泽儿并不会说这些,但还是存了怀疑的心,“可是薛家应该没这么大胆,敢干出这等事来。”
祁子泽:“薛家敢不敢,儿子是不知道,我只问娘亲一句,昨日宴席是见到薛家大小姐时可否觉得眼熟?”
安夫人被儿子这么一提点,倒是想起来了,“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倒和年轻时的豫亲王妃像极了。像,实在是像。”安夫人越想越心惊。
祁子泽:“只不过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不过儿子已派人前去彭城查探,一有消息便会立刻来报。只不过眼下更要紧的是,大哥很喜欢这位薛家大小姐,母亲何不随了大哥的意,先将那小姐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