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搁了。”
他把卖草药的钱拿出来,塞进周楠的怀里,“都说穷家富路的,这些钱你拿着,想买点什么便买点吧。”
周楠拿着这些沉甸甸的铜钱,喉咙里像是被哽住了一样,“爹,您拿回去吧,路上包吃包住的,我哪里需要这个。”周楠把钱往他爹的背篓里一扔,然后就跑上牛车,告诉章爷爷可以走了。
小虎一路乖巧的跟在周楠旁边跑,到了半途,周楠把小虎抱上了牛车,小虎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上面僵硬了一会,最终还是在周楠的抚摸下平静下来。
把他们送到河道之后,章爷爷叮嘱了众人几句,就又要赶着牛车回去了。临走之时,章树在路边的摊子上搜刮了一大堆的食物让章爷爷带回去一家人吃。
目送着章爷爷离开之后,章树带领众人上了船,他把周楠的房间安排在自己和李岩的中间,余小六的则安排在自己左边。船上的护卫终归是不熟悉的,而周楠到底是个哥儿,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随着严掌柜的一声令下,商船渐渐行驶,离开了岸边。
这次他们跟着十多条商船一起出海,倒比上次要安全的多。
这次跟着章树来的三个人都比较争气,没有一个人晕船。严掌柜带的那群护卫里,有两个早已经吐的不成样子了。
随行的也有大夫,看过之后只让他们服食草药,但是他们却把药汁又完整的吐了出来。
眼看着他们日益虚弱,严掌柜的燎泡都要长出来了,这两个人七牵八扯的还跟他有些亲戚关系,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了得?就算没关系,也没有人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消瘦下去。
章树觉得,只要他们能吃下东西就没什么问题,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吃什么吐什么,肚子里根本就存不住东西。
周楠转身去了伙房一趟,从里面抱出个小坛子,递给了李岩,让他拿去给章树。
李岩揭开盖子一闻,一股辛辣之气冲鼻而来,呛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但是喷嚏过后,却是一阵神清气爽。
李岩探头看去,只见里面红红黄黄的一片,红的他倒是知道,是辣椒,那黄的切成丝,却不知是何物。
“这是辣椒拌姜丝,吃了开胃,也能通气,其实我刚上船时也有点不舒服,还好在伙房看见了它们,便向做饭的婶子要来一点切了腌好。”
“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呢?”李岩有点不开心,他把人带上船,却没照顾好他。
周楠笑了声,“这有什么好说的,恰好我知道个偏方,可惜前两天我不知道这个事,不然早就拿出来了。”
护卫们的房间和他们这里隔着一边,那边都是汉子,周楠寻常也不过去。再加上章树他们平时也不会没事找事把人家晕船的事拿出来说嘴,所以周楠还是今天路过章树门口听到严掌柜说才知道的。
李岩抱着坛子去找章树,刚好严掌柜还没走,李岩就直接把坛子递给了他,然后让他带回去给那两个倒霉蛋试一试。
严掌柜揭开盖子也被呛了一口,但是听说有用,他就急忙把坛子抱了回去,然后让人去伙房端来两碗粥。
两个小伙子躺在一屋,面色蜡黄,他们原也是第一次坐船,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晕船。
在河道上风平浪静还好些,过了漳州港一入海,竟是每天呕吐不止,连胆汁都吐了就来。
见到严掌柜,其中一个小伙子挣扎着爬起来,“老叔,你回去一定要告诉我娘,我来世还给她做儿子。”
严掌柜拍了拍他的头,“说什么胡话,哪里就会死了?起来,我给你们带了救命的东西来。”
他拿了个小碗把姜丝夹了点出来,然后把两碗粥递给这两个人,“先吃点姜丝压一压,看看还会不会吐。”
这两个人将信将疑,勉强用筷子夹了一点放进嘴里,就被一股辛辣的味道刺激到了。
嚼了几下吞进去,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来的那种恶心感竟然好了许多,至少没有东西一进嘴就吐出来。
他们将两碗白粥就着这又辛又辣的姜丝吃了下去,肚中一片暖意,那种难受的要死的感觉也消了许多。
“你们暂且睡一觉,晚上继续就着这个吃。”严掌柜很欣慰,经常说小偏方治大病,这晕船虽不是什么大病,但却很折磨人,章树身边果然能人倍出啊!
那个李岩,据说是他大舅子,平时和王虎练手不落下风,箭法也是神准的。那个周楠,据说是懂点药理,能当大夫的。
其实最受人欢迎的还是小虎,晚上一有点风吹草动,它比谁都警醒,上次船停靠在漳州港,有贼人想趁夜凿船,一靠近就被发现了,大家伙把他扭送到漳州港的驻军那里,才知道这个人竟只是个修船的匠人,他善于凫水,想为自家招揽生意才偷偷潜入水底这样做。
一时间南海郡的大小船只都纷纷自查,还真被他们找出了毁坏的痕迹,于是全都停下修整。
章树他们的船队因为机敏的小虎幸免于难,第二日便准时出海了。前世震惊于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