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才旺看了看楚漠的脸色,发现他并无不快,便放下心来,这个小老弟啊,说话有时候真是直,也不能说他不好,但若碰到小肚鸡肠之人,恐怕会遭埋怨。
幸好他人品不错,碰到的都是如自己这般善良的,不然骨头也被别人吞了。胡才旺一边观察银票,一边想到。
“放心吧,这些没问题。你们县里就有一家汇通钱庄,随用随取的,改天我带你去认认门。”胡才旺说道。
“谢谢胡大哥,谢谢楚掌柜的。你们二位留下来吃个饭吧,吃过饭后,我去做一遍粉条给楚掌柜看。”
章树知道他心中也有怀疑,与其让他提心吊胆的回到北方再验证,还不如就在这里安了他的心,毕竟这楚掌柜的也只是一个掌柜,一千两可不是一两,要是出了错,轻则丢了活计,重则蹲进牢里。
楚漠先是一愣,而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章树兄弟一片赤诚,我们岂有推拒之理?却之不恭!却之不恭了!”
章树也笑了笑,让他们随意之后就拿着这几张银票进去找李木槿了。
李木槿正在做布老虎,他现在很喜欢做一些这样的小东西,虽然做的不是很像,但大家还是很捧场的。
李木槿知道章树是在外面和人谈生意的,这会见他进来,就问,“生意谈好了?”
“谈好了,槿儿,你知道咱们家这次赚了多少吗?”章树难掩兴奋地对李木槿说道。
“二百两?”李木槿往高里猜了一个数字,可能章树把今年的秋薯粉条全卖了?
章树摇了摇头,神秘地拿出了几张纸,“看,这是银票!这一张就是一百两!一共有十张!”
“十张,一一一……一千两!!”李木槿猛地站起来,嘴巴张的老大,一副不能呼吸了的样子。
“对!就是一千两,哈哈!”
章树大笑到,心里满是高兴。
李木槿还是那副样子,章树便有些奇怪了,有那么惊讶吗?
李木槿机械的把头转向章树,苦着脸说道,“我裤子好像shi了!”
高兴的尿裤子了?!章树一脸懵逼,怎么回事?那他还能不能把这钱告诉爷nai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裤子shi了!”
“我马上扶你去茅房!”
“扶我去床上!”李木槿快要哭了,“我快要生了!”
“生了,哦,生了!!!”章树这才反应过来,他把银票往怀里随意一塞,然后抱着李木槿上了床。
“我我我……去找稳公!不,我去叫nai!我我我……去找阿爸!!”章树语无lun次,不知道该叫谁好,急得团团转。
李木槿肚子又痛,又想笑,“你先去找nai进来,然后去找稳公,再让人去叫我阿爸!”他努力地嘱咐章树。
“nai!nai!快进来!槿儿要生了!”章树点点头,一路火烧屁股般的出去了,嘴巴里叫个不停,院里院外的人都听到了。
何越本来在干活,听见这声音忙把手一擦,“娘,我去木槿家帮忙,今天中午劳您做一顿了。”
“去吧去吧!怎么提前了半个月就要生啦!快走吧!”来旺娘催促着何越,让他快去,要不是家里还有一个瘫了的老头子,她也要去帮忙的。
章nainai已经在房里了,余小六去接李阿爸了,章爷爷有经验点,已经开始烧水了。
章树一路背着稳公进来,恨不得在脚上安两个轮子,这稳公被他颠的恨不得吐在他身上,不过他也理解,第一次做爹的人都这样。
待稳公来了,他们的房间里已经有了章nainai,何越,李阿爸,还有马大娘等人了,章树想要挤进去,被众人合力推了出来。
倒不是怕他见了血光忌讳什么的,是怕他等会哭出来,反倒引得李木槿不好用力气。章nainai和李阿爸已经很了解他了,别看章树人高马大的,涉及到李木槿的事情,他绝对能哭的像个娃娃一样,到时候照顾谁都不知道了。
李木槿心里还算稳当,这么多人陪着他一起,只要按大家说的去做就行了。他被稳公和李阿爸搀着在地上走,让孩子尽快地下来。
章树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眼睛赤红,慌的不得了。
章爷爷端着一盆热水过来,何越接过又把门关上了,他想偷看一下也不成。
……
两个被遗忘的客人,胡才旺和楚漠正坐在堂屋听着动静。楚漠有些尴尬,碰上别人夫郎生孩子什么的,总感觉有些不好。
胡才旺却老神在在地喝着茶,他娘子给他生了四个孩子,都是他陪着的。第一次他不愿意,他娘子差点把刀横他脖子上,说一定要让他看看自己造了什么孽,后来几次他就自觉进去了。
这不是什么忌讳,更不是污秽之事。
女人哥儿生子都属不易,大喜之事却是建立在她们极端的痛楚之上的,胡才旺觉得,一辈子绝对不能对不起的有两个,一个是他娘,含辛茹苦生下他,一个是他娘子,拼了老命为他生儿育女。
正是章树平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