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做决定。”
“一处铺子原来是开酒楼的,因主人生病,急需药费,故而想要转手。这间铺子比较大,除了前面的大厅和二楼之外,后院还有四间房子,一间是厨房,其他三间都能住人。这间铺子在河道的西北角。”
也就是在卖船货的那处。
“另一家呢,是个卖扇子的,那家主人不通俗物,年年亏本,他家老太太就挂出来决定卖了。铺面不是特别大,后院有两间半房,在河道的东北角。”也就是章树往日摆摊的那处。
“掌柜的可否带我们去看一看?”
“好让客官知道,这若是去看了,不管成与不成,我们都是要收四十文脚钱的。”那掌柜的笑眯眯地说道,意思很明确,要看不看随你自己,反正他们不做白工。
章树总算知道他们那么大的后院是怎么来得了,“成,去看。”大头都出了,这四十文又算得了什么呢?
“痛快!”牙行老板唤出一个半大小子,让他看着店,然后就带着他们去河道了。章树是赶着牛车过来的,所以很快就到了。
他们先去看了第一家铺子,大是真的很大,就像掌柜的说的一样。但章树其实是不太满意的。
大是好,但价格也贵,他想做的生意属于小本生意,哪里需要这么大的铺子呢?
他们又去了第二家,铺子的东西还没完全搬走,许多画着漂漂亮亮图案的扇子一把把打开挂在墙上。章树虽觉好看,但总觉得,这扇子一点也不如自家用的大蒲扇,何况现在是冬天,谁会买扇子?真是不会做生意。
铺面不大,但三四张桌子还是能摆下的,店铺前面还有一块比较空的地,酸辣粉的摊子也能摆下去,而且这里距离他们摆摊子的地方大概就是三四十米,站在这边可以直接看到那边,到时候只要招牌做大的一点,不怕别人不知道。
几人又绕到后院,两间半房子都很宽敞,如果隔一隔的话,未必不能多出两间。它的后门通往南街,买菜倒是方便,走个几百米也就到了。
章树心里满意,但表面却始终蹙着眉头,“这两个铺子是个什么卖法?”
“这边这间,主人家出价是三百二十两,那边那间,主人家出价七百两。”那边的大小确实是这边的两倍有余,出这个价无可厚非,甚至章树觉得,估计是主人生病,急于脱手,不然不会这么便宜。
章树做出一副十分犹豫的样子,“这么贵?都可以在县城里买一间铺子了,生意说不定还更好。”众所周知,河道这边的店铺,生意一般是不怎么样的,卖特产的好一些,卖其他东西的,都悬。
要知道漳州港就在前面,人们要买也去那里买了。这来来往往的客人,不是要去那边,就是刚从那边回来,哪里会在这边买呢?
牙人看他的脸色,一下子也拿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想法,犹豫了一会之后,直接开口,“如果客官诚心要,这里三百一十两应该能拿下。”
“三百一十啊?那就不够买马了,算了,马就先不买了……”章树自言自语他说道。
一直关注着他的牙人却听见了,要是他同时买马和铺子的话,自己得到的钱肯定是更多的,于是他出口问道,“客官可是银钱没有带足,回去拿来也可以,我可以帮客官留住。”
章树勉强一笑,脸上的神色没有变化。村长心中一动,知他想压价,于是故意配合着叹了一口气。
牙人心里好奇,就悄声问村长怎么回事,村长说道,“他家中有悍夫,若是知道他要买马绝对不依,牵回去了倒也罢,若是直接拿钱回去,估计一文钱也拿不回来了。”
“为什么?”
“这钱是货款,他来收账的,他家那悍夫一直怕他在外面乱来,不让他在县城置铺子,这回是偷着来的,若是让他知道了这回事,唉,什么也别想买了。”
章树差点破功,他可爱的小槿儿竟然变成了个悍夫?不过,章树想了想背上还隐隐作痛的抓痕,心里想,有时候确实挺悍的,嘿嘿。
牙人一惊,那岂不是什么生意都做不成了?本以为是条大鱼,谁成想竟然还勾着一条线,一个不注意就被别人收回去了。
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两个憨厚的人,所以根本不怀疑他们的说辞,罢罢罢,自己就少赚一些吧,反正就算压低一些,自己的赚头还是有的,总比一桩生意没做成的好。
“不知客官什么有多少银钱?”
章树往外掏了掏,“还有三百四十两,唉,我下回再来吧……”
“不急!”牙人叫道,“若是客官实在不便,小店也愿意和主人家好好商议,看能不能少点。”
章树先是一喜,然后又耷拉下去,“我知你好意,但怎么可能一下子少那么多呢,算了……”
“不!”牙人说道,“主人家就在附近,我去去便来。”他生怕章树走了,转身飞快地出去了。
片刻之后,他又回来了,满脸笑意地对章树说,“恰好两个主人都在附近,他们同意三百四十两把马和铺子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