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没多久,正是猎物多的时候,一个人怕是弄不下来。诚王折扇往手上一拍,也要跟去。
章树拿不准这位到底是谁,只觉得这恣意的样子确实挺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既然人家要跟着,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让呢?
不过,才出大门,就见外面守着两个护卫,他们也从章家跟了过来,见诚王要和章树一起上山,眉头就皱了起来。
“王……少爷,您真要上山去?”
“怎么?本少爷去不得?”诚王眼睛一挑,语带威胁。
“不敢。”那人拱手之后退下,和旁边的护卫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其实他们这一路真的不算太平,即使王爷离开了皇宫,但一路上的“巧合”他们也经历了不少。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追杀,但也算是险象环生了。
到了这里,虽然还没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山上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些,他们实在不能安心。
诚王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他并不是畏惧那些的人,与其gui缩着坐以待毙,还不如他大大方方地迎上去,到头来吃亏的是谁谁也说不清。
诚王和两个护卫跟着章树一路上往那些隐蔽的小路走,七弯八绕地走下来,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李岩。
李岩听见人声,回头一看,发现是章树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章树看他表情严肃,心里一咯噔,这是怎么了?
“你来的正好,我今日上山,发现了一种布料的碎片,有人闯到山上来了——”
“来山上不是正常的吗?那樵夫农人都有可能上山。”诚王突然插嘴说道。
李岩不知道他是谁,瞪了他一眼,“要是普通人我还用这样说?这布料看上去光滑细密,能穿这样衣服上山的,一般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一般的老爷又不会自己上山,从山上的脚印来看,约莫是两个人,脚印深重杂乱,看样子是在赶路。”
“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偷了衣服穿在身上,然后逃进山里的。”
李岩说完,章树就明白了,两个人,没衣服,逃进山,说的八成就是那两个水匪了。他们是从恭桶里逃出来的人所皆知,会来这里八成也是存了报复他的心态。
章树上次已经把在海上遭遇水匪的事情说了,再加上得知水匪还逃了两个的消息,所以李岩才会一发现不对就细细查看。
这年头来往的人大多都在县城里,村子里很少有外人,水匪们逃出县城自是不敢去村子里的,不然一下子就被别人认出来了。
章树问,“知道他们的去向吗?”
李岩点了点头,他们做猎户的自然有一套寻物的本事,不然猎物上哪去了都不知道。这两人虽然后来进了草丛,没有留下脚印了,但他还是能从草木倒折的地方看出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既然猜到那两人大概是往这个地方来了,再怎么样也得去看一看,万一真的是,他们也占了先手,万一不是,那他们也能放心。
李岩在前头带路,章树他们跟在后头。一路都是从崎岖的小路上穿过,两边杂草丛生,最高时能没过一个人,有些上面还有小刺,不是挂衣服就是挂头发。
李岩和章树有经验,基本上都是手臂往头前侧曲,一路走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后面三人就惨了,头发上衣服上满是草屑。护卫一前一后把诚王夹在中间,脸上还被树枝抽打出一些血道子,他们往日哪里走过这样的路啊。
在这里约莫穿梭了半个时辰,李岩在前面走走停停,时不时改换方向,终于在一处灌木丛后停了下来,然后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将身子低下来。
五人趴在地上通过缝隙往外面看,果然看到了两个男人正坐在一处空地上,前面还有一个火堆,此时是熄灭状态,看来他们昨夜应是在这里过夜的。
章树瞳孔一缩,逃脱的水匪竟是水匪头子,怪不得对他恨之入骨了。
“大哥,那些人怎么还没到?”
赵二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和他们约定好见面的人延误时间没到,让他心里不得不有点紧张。
乌老大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急什么?那些人怎么会不来?”他们还需要他们引人上山。
“大哥,那些人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个个脚下功夫不低,下手也狠辣,他们看我一眼,我都浑身发冷。”赵老二有句话没说,他总觉得他们看他的眼神有点像看死人的。
“那些人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死士,手上功夫厉害着,不过,只要能把坏我事那小子全家灭了,老子就愿意和他合作。”乌老大眼里划过一丝狠厉。
赵老二心里发苦,可他不愿意啊!
和那群人接上头是前两天的事,他们那会刚从恭桶里逃出来,跳进河里洗了个澡,衣服还来不及穿就听见了人声,吓得他们光着身子慌不择路之下闯进一个院子,抢了架子上的几件衣服就跑了。
跑着跑着竟然跑到了一处断崖边,他们二人寻了枯藤躲藏在后面,不多时,就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