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几个男人在聊天,艾瑟独自坐在舷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云海,心里一片荒凉。
“看,她不哭了。”
“艾瑟?”约翰轻抚她的肩背,茫然哄着,“艾瑟,别哭,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对了,我们的目的地是罗马,是你想去的罗马。”
她正需要发泄,眼下也正好有三个蠢货可以当出气筒,可惜……
在万物的爪牙面前,因为懒得编造一个接一个的谎言,为了不说多错多,艾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jg湛演技,演绎一个胆小内向、不ai言语的腼腆nv孩,乖巧温顺地依偎在约翰身边,对哪里都不多看一眼,成功蒙混过关。
约翰继续抚0她的脑袋,看不见她狠戾的脸se,依然温声安抚道:“没事的,艾瑟。我们很快就会到罗马了。”
亨利希在想什么,艾瑟不知道,只有一种自己被忽视、被抛弃,恐怕永远也听不到回声的绝望。
闻言,看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艾瑟陡然止住哭泣。
约翰拿着果汁走过来,先听见ch0u噎的声音,再看见艾瑟泪流满面,他手足无措地在她身边坐下。
“也许是怕我们嫌烦把她扔下飞机吧。”
昨日的电话,艾瑟怀揣一丝侥幸,以为亨利希听说自己要去意大利后会不再b她杀约翰,会强y地要求她回去,会变本加厉地惩罚她,结果却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同在机舱里的另外三个男人闻声走过来看,一副副闲适的样子,笑着看约翰手忙脚乱哄nv孩。
伊恩听着,愣愣地眨了眨眼,很快反应过来,“你吃醋了。”
“哈哈哈……”
艾瑟郁郁寡欢,随约翰一起踏上前往意大利的旅程。
他利落起身,道:“现在我就亲自去把她带回来。”
艾瑟透过泪雾看着约翰——都是因为他,亨利希才不理她。可事到如今,她对他也厌恶不起来。
被依赖的人漠视冷落的无力、惶然、痛苦如空气般无孔不入,艾瑟越想越感到窒息,鼻子一酸,泪水上涌,顿时无法自控地靠着椅背悲哀大哭。
十二月。
伊恩忍俊不禁,清清嗓子正se道:“那小子如果是白猫,怎么可能温柔t贴。艾瑟到底还小,容易被骗。现在她还要跟着人家回去万物的老巢,不管怎样,我们——至少我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去送si。”
“她不是跟你说了,也许是和枫叶医生的学生叛变一事有关?”
三个男人这才耸耸肩,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乘坐的是黛德丽的私人飞机,同行的除了机组人员,还有三名保镖,他们将陪约翰到他的新上司面前。
约翰和三名保镖关系熟稔,见面后四人有说有笑,约翰也大方向他们介绍自己的nv朋友艾瑟。
在他大步流星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打翻醋坛子的亨利希勉为其难开了金口,“回来,让她去意大利。”
她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亨利希可以这么绝情,可以这么对她不管不顾。他可是抚养她长大的人——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随意走进她的生活又随意离开,唯独他不可以,永远不可以。
在艾瑟的哭声里,约翰绞尽脑汁回忆《罗马假日》里出现的场景和自己听过的罗马的风景,“我可以带你去……西班牙广场,还有斗兽场和君士坦丁凯旋门,还有……特维雷喷泉,还有真理之口,你想去吗?”
“艾瑟,你怎么了?”
约翰困惑不解,但还是想尝试安抚艾瑟,这却令艾瑟更加崩溃,曲起长腿,小脸埋在膝盖上肆意地哭。
亨利希别开脸,漠然道:“艾瑟说他温柔t贴、克己复礼,对她也好。既然那么好,说不定知道艾瑟要杀他,他还会把命双手奉上给她。你我两个不相g的人需要担心什么?”
抱膝埋头的艾瑟紧咬牙关,不再哭了,一只不在约翰视线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腕处筋脉毕现。
说着,伊恩嗤笑起来,“艾瑟还说她的新欢可能被提拔了,真是天真得可ai,她的新欢大概率只是被叫去当猎犬罢了。”
“那又怎样?距离传出苍璆叛变的消息足有一个月,至今没有她被杀的风声,无非是万物至今找不到她,只好再召集一些人手追杀她,活要见人si要见尸。”
亨利希若有所思道:“依我对枫叶医生的了解,他不像是会对自己的学生赶尽杀绝的人。如果万物锲而不舍要找出苍璆,甚至要处si她,只能证明一件事——苍璆从万物带走了什么秘密。”
伊恩皱眉,缓缓走了回来,“为什么?”
约翰反应过来,眸光凛冽道:“别这么说。”
亨利希y沉地瞪了他一眼,又别开脸去,若无其事。
见约翰轻声细语哄了还没效果,nv孩还在哭,一个男人摊手说:“我猜她肯定是高兴得哭了。这就是nv人,高兴哭,不高兴也哭。约翰,你真是闲着没事给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