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望的眼里,萧芜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爱好很多。他喜欢音乐,也会收藏玉石。会网罗各种奇怪的书,也会研究怎么调香。他不喜欢挂画,但是却很喜欢挂毯。
他绘声绘色的聊完自己的爱好后,也问肖望的爱好是什么,肖望想了好一会,才说,没有爱好。萧芜听了,便笑着说,“没有爱好可以培养爱好,实在没什么喜欢的,也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他的这种观点,让肖望很认同,对萧芜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最让肖望开心的是,虽然他会给肖望展示自己的收藏,适当的讲讲玉石,或者壁画或者其他种种的故事,但是却不会像有些人一样,费尽心思的安利自己的喜好,似乎不跟他有同好,便是不懂欣赏一般。
这更让肖望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时有鹤不知道肖望的沉默是因为他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萧芜这个人,只当是他不喜欢这个后爸,便岔开了话题,“你知道吗?远芳那丫头交了个男朋友。”
肖望点点头。
其实从江远芳慢慢的越来越少的联系中,他已经看到了端倪。
他记得有一次江远芳问他,你相信一个人会永远爱另外一个人吗?
肖望摇了摇头。
江远芳停下脚步。
彼时的落日,正慢慢浸入波光粼粼的江水之中。
她目光坚毅的看着远方,低声说:“我相信。”她像是在说给肖望听。但是肖望觉得,她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然而事实证明,她也不相信一个人会永远爱另外一个人。
到了法国之后,不到半年的时候,她便开始拥抱新的生活,把肖望甩在身后。
这让肖望不禁想到了在萧芜的书房里看到的一本书中的一句话,一时兴起和终生不渝的激情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一时兴起持续得还更久一点。
“我一直以为你是她不可逾越打大山,没想到,这丫头意志不坚定,遇到分叉路,就忘记原来的目标了。”时有鹤在电话那头感叹。
“这也没什么不好,她开心就好。”
两个人正说着,肖望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他猜应该是萧芜,便对时有鹤说:“等下再聊,我现在有事。”
肖望放下手机,起身去开了门。
果然是萧芜在外面。
“肖望,你在忙吗?”萧芜问。
“没有。”肖望摇了摇头,“有事吗?”
“是这样,我今天想去打网球,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去运动运动呢?”萧芜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肖望。
肖望也想出去运动运动,便点了点头,“可以。”
萧芜带着肖望去了车库。
“不在小区里的网球场打吗?还要出去?”肖望问。
“我朋友新开的一家网球馆,现在在试营业中,非要喊我去给他捧捧场,没办法。”萧芜一边开车门,一边说。
肖望点了点头,上了车。
倒车的时候,萧芜一手扶着肖望的椅背,一手扶着方向盘,整个人身子向肖望那边倾斜着往后看。
其实萧芜平时也会这么倒车,但是肖望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这么近的距离,让他的心里升起一丝异样。他不由得把身子绷直了,紧贴着椅背。
萧芜似乎没察觉出肖望的异样。他把车倒出之后,便松开了放在肖望椅背上的手,笑着说:“我定了个餐厅,等打完球,我们去吃饭。”
肖望点点头,“我妈去吗?”
“说不好,等打完球,我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
肖望点了点头。
“前两天助理又帮我买了本书,还没到,等到了,我拿给你。”
肖望“嗯”了一声,“谢谢。”
“父子之间,不要这么客气。”萧芜嘴角浮上一层笑意,说。
肖望没说话。
萧芜扭头看了看肖望,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肖望摇了摇头,没说话。
其实,肖望虽然很喜欢萧芜,但在他心里却始终不能给这段关系定位。父子吗?年纪不符。朋友吗?关系不符。可跟他相处久了,肖望感觉他就是亦父亦友的存在。
在肖望的心里,萧芜在很多方面他做的比肖春楼好多了。当然也比陈舒窈做的好。
陈舒窈似乎比萧芜还要忙,经常出差,各处飞。他问过萧芜,为什么妈妈比他更忙。萧芜则笑着说,因为你妈妈喜欢做女强人,那我为何不成人之美呢。
他几乎天天都会去接肖望放学,还会问他这一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他都会问。开始肖望不讲,但是慢慢的,肖望也会给他讲一点学校的事情。
在肖望迷茫无措的时候,萧芜也似乎总能看透他的心事,他会主动询问,引导肖望把事情说出来。有时他会耐心的帮肖望分析;而有时,他却只是聆听,什么也不说。
那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