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受到处罚吗?”时瑜脸上有了担忧。“谁知道呢?不过听说当事人放弃了追究,一般而言,这种轻伤如果当事人不追究就不会扯上官司,但就是影响不好,”苏君尧摊了摊手。时瑜认同地点了点头,一国的元帅对一个教授动手,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确实影响太坏。十点多的时候,帝国军方以祁暮扬的名义发了一个致歉函,大意就是对周书乔动手的事情道歉。但时瑜一看那发文就很官方,说不定都没经过祁暮扬的手就发出来了,目的只是为了平息舆论。这件事因为当事人不予追究,官方也出来道歉,加上公关给力,很快就压下去了。只是时瑜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本想着亲自过去看望,又害怕被祁暮扬知道后让失态升级。所以最后打了通电话询问情况,顺便替祁暮扬道歉。“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电话另一头的章书乔声音平静,但拒绝得也十分干脆。“不,我也有责任,是我没处理好这件事,”说到底,问题还是在他。不仅害祁暮扬Cao心,还让章书乔无辜受累。“我听祁暮扬说你受伤了?”“怪我,一时心血来chao,也没有仔细读说明书,”说起这事,时瑜也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他去看了一遍说明书,这玩意Cao作的时候必须有其他人监控。下面还列举了一系列的禁忌症状和注意事项。“不,是我不好,给你的时候我应该先提醒你的,”这点章书乔倒是没有想到,确实疏忽了,“这件事你也别多想,这几拳就算是我疏忽的惩罚吧,”章书乔在那头苦笑。“抱歉,你的伤严重吗?”“还行,没毁容。”对方还有苦中作乐的兴致,时瑜心里也放宽了不少。“他,没有为难你吧?”章书乔反倒是更担心时瑜的境况。“没有,”时瑜想起了今天早晨和祁暮扬相处的状态,眸色略微黯淡了下来,“他对我挺好的,就是太紧张了。”挂了电话,时瑜的内心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惴惴不安起来。傍晚时分,祁暮扬没有出现在翔天楼下。时瑜是独自回到公寓后,等到了快八点才把人等回来的。四目相接的时候,时瑜的眼神复杂,湛蓝的瞳孔深深浅浅,酝酿着说不清的蓝。“你有话要跟我说?”祁暮扬脱去外衣,松了松勒着脖子的领带,问道,“章书乔吗?”“储存器的事跟他没关系。”
“你心疼他了?”眯起眸子,祁暮扬走到时瑜跟前,低头看进他的眼底,像是要探究其中的深意。“这件事他没有错,你不该冲动,”时瑜只想尝试跟对方讲道理,“是我……”“是你什么?”截断了时瑜的话,用手指捏起下巴,祁暮扬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庞,“是你想从我身边逃走吗?”“我,我没有,”嘴上否认得很快,但眼神却飘忽不定,心虚不已。他现在确实没那么想逃了,他想留在祁暮扬的身边,但不能否认,他曾经有过这个念头,并为此做了充足的准备。“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见时瑜想要别过脸,祁暮扬的手重了几分,把他的脸硬生生固定在原地,捏得双颊深深凹陷。昨夜他还想着要相信时瑜的,还想着要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的,直到他今晨在时瑜的西装外套里发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金属块。出于好奇和谨慎,他把东西带回了军部,交给做仪器研究的。得出的结论是,这玩意的作用只有一个,临时储存使用者的各项生理指标,需要时再导出,干扰相关仪器的正常使用。至于那个所谓的相关仪器,自然就是扣在时瑜腕上的镯子。他是早就想好了要逃,甚至都做好了蒙蔽他监视的准备,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所以这段时间以来的温顺乖巧,都不过是让自己麻痹大意的虚以委蛇是吗?想到这里,祁暮扬眸中掠过一抹Yin鸷,他的oga比他想象中更加狡猾难缠,只要稍不留神,就可能再也寻不回来了。“我真没打算跑,储存器是个意外,”时瑜被逼着后退几步,知道后背抵上墙壁。“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祁暮扬拇指和食指间捏着一个金属小方块,放在时瑜的眼前问道。“……”那是苏君尧当初给他的东西,连同那支防身用的钢笔一起放在了某件外套的口袋里,时瑜自己都差点忘记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时瑜想要解释,但话语太苍白,别说是祁暮扬,换作是他自己估计都不会信。“那是怎样的?”嘴角勾着笑意,祁暮扬似乎很有耐心地等待对方的解释。但时瑜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听说翔天要在亚塔开分公司?”见时瑜迟迟不开口,他又接着道,“里面有一个叫辰启光的人有些奇怪,过去的经历完美得像个假人,你认识他吗?”“……”认识,时瑜哪里不认识,那个辰启光就是他给自己捏造的假身份。“怎么不说话了?”伸出舌头,在时瑜的颈动脉上轻舔了一下,祁暮扬在时瑜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无法辩驳的绝望。“我之前确实想过,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