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歪头想了想，的确，一路上没有巡房的老师，没有半夜上厕所的孩子，监视器没有亮红灯，连出入口的警卫都睡得东倒西歪，省去本该做的前置作业，原本预计耗时半小时的任务直接缩短十五分钟。他没时间思考任务是怎麽泄漏出去的，直迳把枪对准少年的眉心，军靴在老旧的木地板上踩出嘎兹嘎兹的声响。
「不知道，好像不是那个带头的老先生派来的。」李睿江r0ur0u发酸的眼角踏出办公室，业界排名第一的位置人人都想抢，只是用龌挫手段坐稳第一的对家老早被他们踹了下去，不可能再爬回顶端自己应该很清楚。
李父木然地站在原地，实在忘不了那张脸，和那小孩眼里流转的机灵。
「刚刚睿江在跟对面派来的人会面呀，怎麽可能打电话给子祁哥。」赖苡嘉收起一直在手中把玩的匕首，抚平上衣起的褶子。
李父白手起家，建立起了不小的组织，合乎道德1un1i但不是很合法的那种。
次年冬天，李父闯入孤儿院，趁着院长熟睡，毙了那个利用小孩作不法交易和特种行业的si老头。窗外下着霭霭白雪，反s月光照进落地窗，枪口的烟尚未吹散，那名曾经捡过皮球的少年推开了门，见到头上开洞的院长却一点也不恐惧，清秀的脸毫无一丝波澜。
「g嘛g嘛g嘛吃晚餐了？」他的好哥哥显然还没醒。
「派去当间谍的苏禹不是快接管对家了吗？老先生一直都很器重他的。」
「喂喂喂怎麽ga0的，翁子祁怎麽出现在这？」颈子上挂着全罩耳机的何清捧着马克杯路过，蹲在江寅旁边戳了戳翁子祁眼下的泪痣。
「所以说到底为什麽，那——麽荒凉的地方子祁哥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苏曜无视江寅的叮嘱，迅速脱下装备扔到一旁，剩下身上的黑se长k和背心。虽然他不太会流汗，但闷热感ga0得他怪不舒服。
两岁的小睿江迟疑着，p颠p颠从保母的影子里走出来，分别用柔软的小手握住王承晟和江寅的食指。
「哥，他有n香。」抱着孩子轻摇的江寅看着李睿江x1姆指，鼻子埋进
隔了几天，十六岁的王承晟跟着李父，第一次看见躲在保母身後怕生的李睿江。他小心翼翼蹲下，带着小他四岁的跟p虫江寅一同蹲下，伸出手表示友好。
「吃屎吧你吃晚餐。」苏禹脱下手套直接甩上他睡肿的脸。
儿子从医院被接回家，李父请了保母无缝接轨，自己仍在灿烂yan光下如行屍走r0u，一个月後途经公园，被一颗小皮球打中小腿肚，他木然的拿起了那颗球，正好看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朝自己奔来，礼貌的跟自己要回了那颗球。
「话是这样说。」赖苡嘉噘起嘴，跟在後头蹦蹦跳跳出了办公室。「现在他不在那，被叫去支援江寅哥了。」
五人面面相觑，连沙发上的翁子祁迷迷糊糊睁开眼他们都没察觉。
「哥的手机落在现场了，前一通电话显示是李睿江的号码。」苏禹拿出包着夹链袋的手机残骸，只脱了帽子，一边撩起浏海，大眼扫过一脸惊慌的李睿江。
他们脑子里在计画什麽，李睿江年轻的脑袋不是没猜过，不过在内部被己方彻底渗透，他们还能拿什麽筹码来交换？他真不懂。
枪口抵上少年光洁的额头，但他的目光丝毫没有退缩。
「你猜，是空包弹还是实弹？」李父看见了躲在少年背後的男孩，沙哑的询问，枪嘎啦一声，上膛。
少年一语不发，抬起手代替李父摁下板机。
李睿江再次r0ur0u酸涩的眼睛，两个脑袋打结的孩子在大厅入口处碰见带着血迹的江寅，後面跟着风尘仆仆的双胞胎，肩上还扛着大包裹、不、是男人，两人大眼瞪小眼，懵了。
他们是一家人。
「叔叔，可以带我们走吗？」他没认出包紧紧的李父，但李父早就认出了那双眼睛。「你不觉得你执行得很顺利吗？」
「对家不是已经快被我们并吞了吗？怎麽还有人试图来交涉？」
「江、江寅哥？」两个破表的分贝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何清哥，哥会通知我去支援目的不就是为了把子祁哥带回来？」苏禹解开衬衫上前两颗扣子，卷起袖口好让身上的热气能散出去些。组织里负责分派任务的王承晟打来的时候他正在练搏击，满身大汗的接起电话突然得知要去支援他们亲ai的江寅哥，苏禹差点没软脚，只能认命把在休息的苏曜一把推下长椅。
「任务收尾的时候被翁子祁看到了。」他笑着把昏si的男人摆上皮革沙发，白皙脸颊上的深褐se有些扎眼。「苏禹、苏曜，装备脱了摆好，别像之前一样乱放。」
看着妻子圆鼓鼓的肚子，李父原本以为事业与家庭可以圆满双收，但作为他坚实的後盾，他温柔的妻子执意生下儿子，在产台上血崩，在百花盛放的春天离开了他。李父只看了全身皱巴巴的孩子一眼，下一秒扯下无菌衣，不顾医师和护士阻拦推开手术室的门远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