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纪开一眼:「原来你都没在认真弹琴。」
「你到底是谁?」我低语道。
我顿了顿,看他明明适应得很不错的:「那我问问你好了。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吧?」
「左手。」他笑了开,吐息轻轻蹭过我的脸颊。
那天不知道什麽时候,我记不大清了,後来还是换着他弹b较多,我看着忍不住怔愣着开口:「纪开。」
这就不让问了,我只是笑了笑,不予置评。
是晴天,有清风,有一点点特别的温度,我从来没想过能在书摊以外过上这麽一种类似假日情怀的舒心时节。
「公平起见,看书也以外。」他微妙的补了一句。
「好吧。」我意兴阑珊的回答,其实也不算是意兴阑珊,和纪开待在一起的时候做什麽都不太介意:「可是我的生活很平乏的,可能没有什麽丰富的素材。」
早上城里的y影下还是有点凉,我坐在晒得到太yan的石阶上,等他站在楼梯下的转角,抱着一本略厚的手记里涂涂改改。
我眨了眨眼,突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垂眼小心的把左手搭在纪开纸尖轻点的地方。
「嗯。」
纪开点了点头,他的神se虽然一向看不太出情绪,眼神倒是很专注。
或许该等我有空的时候顺便去市集里给纪开找一床鹅绒被什麽的,他实在太不上心了。
「一心多用。」纪开说道。
纪开把他的手记翻到正面给我看,上面是我坐在纪开後面的石阶上,垂眼看着他涂改手记的画面。
「不然你先说说你还喜欢做什麽吧。」
「你喜欢弹琴不能算,对吧?」我道,我几乎每天都是去听琴的。
纪开直到回到藏书阁里
「你知道吗,我看你还挺喜欢观察东西,一看就能专注很久。」他说道。
过了好一阵子,纪开从手里的纸页间抬首,坐回阶梯上,解乏似的和我搭话。
「我还满喜欢绘画、或是速写之类的。」纪开说道,神se带了一点玩味。
我坐在高了他几阶的楼梯上,微微的低头看他:「我这不叫你名字了吗?」
「嗯?」纪开挑眉,神se俨然是在等待我的下文。
又或许是身边的人特别有耐心吧,我不知道。
了吗?」
「这样吧,我们能聊聊彼此的其他兴趣?」纪开放下手记,手支着重心斜坐在石阶上。
他这一提,我倒好奇了起来:「怎麽」
我的手哪里好像ch0u了ch0u,嘴角拉开一个不太成功的微笑:「你这样讲的,有打算回答吗?」
——你的声音,总是最特别的。
「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多主动开点口,总是我自己一个人开口多没意思。」纪开毫不避讳的承认。
後来的後来,我俩谁都没再说话,安静的听着琴声,叮铃当啷,一如往昔那麽的悦耳。
「别接下来还问我哪儿来,哪里去的,太老调了。」纪开一如既往的用那音质清冷,语调温柔平静的口吻回道。
我皱了皱眉,从善如流:「纪开。」
纪开也笑了笑:「尼洛。」他的声音在身边仍然是那麽清晰。
我偏头看他。
连时间都好像安静了一会儿,记开才接着开口说道:「尼洛。」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纪开耸耸肩,轻飘飘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没事。」纪开那时只是啃着手里的乾粮砸了砸嘴,毫不在意。
「这里连像样的窗户都没有,没一阵子就是冬天了,你不怕着凉吗?」我曾经问过,再怎麽讲纪开的一床被子也就只是薄毯,随意非常。
他的姿势相对惬意,嘴角抿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我似乎很少听到你叫我的名字。」
我也还是笑着。
「看书怎麽了?」我笑道。
西元2218年秋
他先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有点笑意。
趁着最近的好天气,纪开说他今天准备出来在旧城里晃晃,我一早便跟着他四处倒腾了,主要是跟在他後面看他偶尔拐进一些连我都没去过的巷弄,等他画画地图,偶尔摘一些路边上的林叶收进包里掏出来的一些小玻璃瓶里。
傍晚的光线是暖se的,和秋末逐渐寒烈的温度显得截然不同,令人贪恋。
「下次再告诉你。」纪开的眼神隐隐瞥了过来,没一会儿又移走了:「不是现在,改天,尼洛。」
纪开下巴微微朝我点了个动作,不容否认的分析:「看书当然不算,我见到你的时间里你大约有四成时间都在看书,三成和我讲话,另外三成大约是冥想或看我弹琴。」他说完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琴音断续流淌,纪开一点没有置喙於我拙劣的悟x。
我差点把手记拍回纪开脸上,他却笑得特别开心。
「嗯。」他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