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陵凤转头看向来人,更加确定了这柔弱长相的罪魁祸首是前主的娘……可恶!哪怕一半——不,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就足够了,他更想要长得像前主这个侯爷爹啊!相貌堂堂、风姿健朗!更重要的是虽然长相看上去颇为俊美,好歹是男人味十足的那种俊美,连肩膀和腰背都够宽,绝对好过这身子那种娉婷窈嫋的模样啊!
「侯爷。」崔嬣刚要起身,就被於陵靖按住肩坐了回来。
「爹。」於陵凤也跟着唤。
於陵靖慈ai地拍了拍於陵凤的头,「凤儿可把药都喝了?还有哪儿疼?」
於陵凤强忍着尴尬,露出乖顺的表情,摇了摇头,「凤儿不疼,就是睡久了腿有点儿僵。」
他倒是想下床伸展伸展、跑跳几下,但这会儿大家众星拱月似的盯着看,他十二万分的不自在,也不想引起柔弱娘亲的恐慌,只能窝在床上,假装自己是个病人。
讶异的神se掠过於陵靖的眼底,他看着气se较之前好上许多的於陵凤,转头望向崔嬣问道:「凤儿醒来可请过大夫?」
「没呢,凤儿才刚醒,也没来得及去喊府医。」崔嬣怜ai并忧郁地看着於陵凤,「凤儿,真的不疼吗?可不许骗爹娘。」
「真的。」
他身上的毒都好了大半,没好的那半也被魔力压得sisi的,能怎麽疼啊?於陵凤有些无辜地看着眼前把他的话当「懂事孩子对着急父母的t谅」来看待的两人。
崔嬣却并不信他,朝着那丫鬟香翡吩咐道:「快去请叶大夫来。」
「娘,不用了……凤儿真的不疼。」於陵凤试图安慰开始着急的崔嬣,苦寻脑中却拚不出哪怕别的一句说词,只能用小小的手捉住崔嬣的袖角拉了几下。
他不知这样的举动,反而让这对忧心的父母更加认定自己的孩子其实还疼,只是为了他们忍耐罢了。
崔嬣应了一声,却不出言喊回丫鬟,红着眼眶替於陵凤理顺鬓发,动作轻柔又宠溺。
於陵靖则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眼里也写满了忧虑和疼ai。
这让於陵凤心里再次手足无措起来,只能一直露出无辜单纯的样子,笨拙地假装自己是个四岁稚儿。
他是真的不疼,问题是这对夫妇不信哪!唉……也罢,只要能让他们别再这麽忧虑下去就好,不过是给人诊脉,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人类感觉不到魔力,被当作医好也就能快些正常地下床了。
很快地,侯府的府医叶大夫被请了进来。
被望闻问切一番後,於陵凤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获得了「y毒耗弱的症状已奇蹟般缓解,只需持续调养便能完全康复」的诊断。
於陵凤眨着眼睛,认真地望向於陵靖与崔嬣:「瞧,爹、娘,凤儿是真的不疼。」
好不容易在叶大夫再三保证没有误诊之下,於陵靖与崔嬣终於半信半疑地将提到喉咙的心给放下,看得於陵凤都有些同情这对忧虑的夫妇了。
在一旁边听边看,於陵凤也大致掌握了情况。
看来,这叶大夫在前几日他沉睡的时候也少不得被频繁地请来把脉,毒素渐消、筋骨也逐渐修复等状况,大约也已经报告给这对父母了,只不过说不出他沉睡不醒的原因,才总是语带保留,推说於陵凤是修复身子时的昏睡,直到今日,崔嬣因为自己几日没有进食而担忧哭泣,才让他忍不住睁开眼睛。
如今叶大夫见到於陵凤已然苏醒,虽说气se与脉象虽然还不算大好,却已没了x命之忧,自然也松了口气,再次交代了要让他多加休养才能大好。
听到叶大夫的叮嘱,崔嬣开口想要在这疏玉轩陪着於陵凤,吓得於陵凤手心都是汗。
於陵靖倒是不赞同崔嬣。
「好了,凤儿还需要休息。你若担心,晚上使人在旁候着也就是了,在此照看整夜,凤儿若於心不安也休养不好。」於陵靖劝道。
於陵靖的形象在於陵凤心中立刻高大了起来,他感激地看了於陵靖一眼,才拉着崔嬣讨好地笑道:「娘,凤儿很快就会好的。娘别担心。」
直到简单用过了晚膳,父子俩费了一番口舌,好不容易将崔嬣哄离疏玉轩,又多留下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在外头候着,疏玉轩才清静下来,而此刻已是邻近亥时了。
他自从魔气中凝出意识已过三千年,中间几度灾福轮转、世代替换,也拚着从si生间隙留存自身残余,重生数回。
可这三千年来,从未有爹娘替他这般哭泣担忧,既有些不关己事的动容,却也同样尴尬得手足无措;且在这两位於他而言无异「稚龄幼儿」的面前,拚上千年老脸扮幼童撒娇,这些都是於陵凤从未有过的经历,其所耗费的心力自然数以倍计。
他只能把脸埋在手里,为自己向着远方逝去的老脸无声地哀叹。
潜心炼化毒素已不可行,他估量着剩余的毒素经他魔力几次辗压,已经越发凝炼,要将其全数从脉骨中消弭,还需要等同之前数以倍计日子的专心炼化,才能将其从t内完全拔除。但……前主那柔弱的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