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很快便过去了二年。
这天清晨,秋初的yan光透过庭院里落叶稀疏的树枝,与微凉的风一齐透进疏玉轩那扇敞开的窗,沙沙的树叶摩擦声听上去格外令人凝神静气。
少年散着乌黑的长发,一身简练的月se衣衫散在盘着的腿边画成一圈圆。他长相娇柔jg致,羽玉眉下双目闭阖,脸上、身上没有一点妆饰,气质十分通透成熟,一点儿也看不出今年不足七岁的稚neng。身旁用晶石点着六盏湖蓝se的灯,藉着灯在周遭布下的聚灵阵,加倍引进天地灵气。
他将灵气x1纳t内,在筋骨经络之间游行,再逐渐凝聚成一点一滴气形,填充进他那大得有些空荡荡的丹田气海。
而此时若是有人能看到少年的经脉,便能看到盘踞在散发滢滢灵光的经络外侧,有一层若有似无的薄薄黑气,随着灵气灌入经络中的脉动缓缓起伏着,就好像那些黑气随着灵气的运行,盘在经络的外侧不断吐纳,然後再慢慢沉入经络表面,将不断拓宽、洗链的经脉一次又一次的稳固下来。
直到第一道日光的角度不再专宠於他,转而洒落在院子中,少年才吐出一口浊气,安静地睁开双眼。
少年样貌生得极好,才七岁便初有一gu顾盼生华的风情,jg致的五官与白得泛光的肤se不但没有将那身极素的月se衣衫穿得过於单薄,反而有种玉人儿的灵气,加之那身矜贵的成熟气质,配上尚嫌稚neng的五官还更引人注目。
於陵凤习惯x地瞄了眼梳妆台上的镜子,习惯x地抿了抿唇。
就这副粉雕玉琢的模样,出去任与谁说他是男人,也不会有人信啊……
终究他也已经习惯了自己这副模样,很快也不再哀怨,只是扬手把那几盏湖蓝se的晶石灯收回银蛇镯中,才朝外唤了声:「香翡,我起了。」
门扉「咿呀」一声开了,香翡持着盥洗用具领着一g小丫头鱼贯而入,要服侍於陵凤梳洗。
先是换上了浅se的裙裾,在於陵凤的坚持下,十多岁的美貌丫环香翡替他在脑後编了个简便的小髻,并在於陵凤雷打不动的抗拒目光中再次败下阵来,让小丫头撤去了jg致华美的珠花,一边还不甘地开口劝道:「姑娘也该习惯了,再过几日姑娘可就要过七岁生辰,要在族人面前测灵根,还得跟着侯爷修练呢,不好好打扮怎麽行?」
於陵凤嘴角微ch0u。
他怎麽想也想不出打扮和修练的因果关系何在?况且,那些叮叮咚咚的玩意儿往身上一挂,他连普通的日常活动都没办法顺畅进行,更何况修练?
「我向来t弱,就不用太多装饰了,省得累赘。」於陵凤一本正经地说道,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这个t弱的标签,早就在接手这具躯壳後,便再也没出现过任何病徵,反倒是生龙活虎得不行,他微微一笑,继续在香翡无奈的目光下坦然地替自己辩护,「而且我也不ai顶着那些珠光宝气的东西。」
香翡一边替於陵凤系上外衣,一边用可惜的目光瞅着於陵凤娇neng的小脸。
於陵凤几乎能听见那目光的声音:姑娘虽是少爷,但这张脸不好好打扮真是暴殄天物了……
他为自己的想像打了个寒颤,这两年来他也算为骨相的调整费尽心思,但天道可能是要玩他,这张脸眉目间逐渐显出几分与他相似的气质,可也偏生只气质像他,其余的部分就是一个劲儿往jg致漂亮的道路上狂奔,一去不复返──愁坏了他,乐坏了纹延相。
却说纹延相两年前借他的融灵丹和苏盈酿,将自己的山jgr0u身塞给他,说是交给寒琊守着才安心,兴冲冲地去与那散了魂的「食材」融合,如今正在建平侯府训练,说是打定主意就近跟着他,也好盯紧了没人抢他食物。於陵凤当即哭笑不得,不过这损友在近旁一起修练,对自己研究吐纳灵气的入门也颇多助益,也有个知根柢的友人能在夜里谈天说地,更甚还能防着暗算侯府的敌人,他也是颇为欢迎,当然不会拂了友人的意。
只不过日日面对一个口无遮拦又荤素不忌的痞氓,於陵凤这两年间发飙的次数远远高过於百年内的总和,天知道这种人当山主,宇桑是怎麽忍住不谋反的!
「今日就要挑选贴身护卫了,姑娘可想好要挑怎样的人了?」香翡一边替於陵凤布置早膳,一边询问道。
於陵凤本来还在嘀咕纹延相呢,夹了一筷子水晶包放入口中细细嚼了,点头应道:「想好了,娘也给了我许多建议,待会儿就去校场看看吧。」
崔嬣不过是修到後天之t的武者,别说於陵凤以前堪b魔尊的修为,就算是现在托於人身也胜过太多,但她极为细心妥贴,说於陵凤要挑选护卫,从忠诚度、家世到修为各方各面叮嘱得钜细靡遗,就差没写个图监给於陵凤要他按图索骥,那时温言软语地念了将近两个时辰,简直是替於陵凤这个前魔物开了人类口舌利索程度一个大大的眼界。
香翡似要说什麽,又打住了,只是轻声叮嘱:「姑娘可要挑几个又有资质又能守住秘密的。」
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