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我要启程到欧洲去巡视公司,会去一个月左右,你一起来吧。一直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只会一直胡思乱想,不如到国外走走,散散心。」
我愣了一下。
欧洲?国外?
那要是闷油瓶找我呢不不不,我想什麽呢,本就打算不再见他,不再影响他留在张家的决心了不是?
我沉默了许久,小花也没多作说服,只静静地,等我自己作决定。
最後,我深x1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我说。
小花点点头,并没有露出惊喜或惊讶的表情。他问:「还剩一天,明天去你要去的那游乐园吗?」
我摇摇头,小花挑起眉。
「游乐园本来就是为了小哥安排的,他不在了,也没有去的必要了。」我淡淡地说,目光落在远处。
小花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真是只见se忘友的si兔」我凌厉的眼神瞪得他住了嘴。
「不说就不说。」他嘻嘻笑着,搭上我的肩。「走吧,去吃点东西。」
隔天,小花西装笔挺地下楼时,我已经在客厅里看早报了。一见到他,我搁下报纸站了起来。
「早。」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挑起一道眉。
「你这麽早起来做啥?」佣人替他端来一杯咖啡,他用眼神询问我,我向他摇摇头。
他接过咖啡,啜了一口,说:「怎麽?改变主意了?那我去换衣服,准备去游乐园。」
我哭笑不得地睨了他一眼,说:「没要去游乐园,只是想说跟你一道去公司。」
我一个人待着既没事做,又容易胡思乱想,倒不如跟他一块儿出门工作,即使没我的事,倒茶跑腿打杂,消磨时间也好。
小花应当也猜出了我心中所想,他点点头,一个弹指。
「那正好!你可以顺便来看看帐目,听说小三爷之前查起帐本可犀利的!」他嘻嘻笑着,又把t重搭上我的肩。
我有些莞尔。
才退隐没多久,那些在道上的日子,现在听起来倒觉得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我跟他说说闹闹地往门口走,一名身着黑se西装的男子疾行而来,朝小花颔了个首。
「少爷。」他的声音恭敬中带着一丝紧绷,神se看起来也很严肃。我感觉他若有似无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在小花耳边说了一些话。
小花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倒是自始至终没撤下来过。
黑衣人说完话,垂着手立在一边,似乎在等待小花指示。小花只是摆了摆手,要他退下。
「怎麽?」我问:「你有麻烦?」
毕竟在江湖打滚过不算短的年月,有时候对一些肢t语言,眼神交流什麽的还是敏感些。
小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十足意味深长。
「是有一点,」他说:「不过不是我的,是你的。」
他伸向我的手指差点戳进我眼球,我连忙微微退开身。
「我?」我丈二金刚0不着头脑。「我会有什麽麻烦?」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是我的地盘,会有谁找我麻烦。
小花哼笑出声,保镳替我们拉开车门,我们一前一後地上了车。
小花整了整西装,说:「有人动员了香港的黑白两道要找你。」
他看向车窗外,貌似不经意续道:「我就说某人会抓狂」
我瞪圆了眼,小花的意思是暗示……
我摇摇头。「不可能,小哥在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
「但是张家呢?」小花打断我,悠闲地交叠起长腿,晃了晃手指。「张家可是这里的地头蛇。」
我愣住。
张家?但是当初是张海客要我离开,现在怎可能又回过头来找我?岂不是前後矛盾?
叮铃一声,小花的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後便倾身,对司机令道:「别到公司了,四处晃晃,往偏僻的地方开。」
司机点头领命。我听他这麽说,心里一突,问道:「这是怎麽了?」
还是我刚刚应该待在家里别出门?
小花嘻嘻笑着,将他的手机屏幕转向我,说:
「他们发现了你在我这。」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数十辆黑头车正包围着解家的别墅—也就是我们五分多钟前才离开的地方。
小花的司机看起来对当地的大街小巷娴熟於心,我看着车窗外从车水马龙的景致,慢慢变为人烟稀少的住宅区,再转为狭窄y暗的小巷弄—
他正完美地执行小花的指示:我们的确越开越偏僻了。
「少爷。」一直沈默不语的司机突然开口,从照後镜看着小花。「有人跟上我们了。」
我跟小花同时转头—
果然不知何时,我们的车後不远不近地跟着数辆黑头车,而且每经过一个路口,就有新的车辆加入浩浩荡荡的像是车队一样,很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