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声哀求的柔弱嗓音也随後而来。
──那是褚冥漾。
冰炎顿时听清楚那抹清淡带着哭腔的声音到底是谁的。
「可是……那并不是我……」原本想说什麽话像是要试图对方放弃,褚冥漾还没说完便被对方霸道的打断,後面还响起类似碰撞到物品的声音。
「住嘴!既然在你房间,身为朋友的我当然有使用权。」中二的声音听来蛮横,大约四、五人共同发出的讪笑也刺耳的响开。
「去去去!今晚你的房间我们要住,你睡客厅。」不同於前面两者,这声是一名nvx充满傲慢的无理:「啊……差点忘了,我们这没有多余的被单可以给你,所以看看外头有没有报纸铺着吧。」
调侃的字句,字字像携带锐利的针刺,就算不是当事人,听在旁人耳里也不禁火大。
这些家伙……,冰炎不自觉眯起红se眸子,脸上的表情就像寒冰降了几度,他不晓得里头的人到底对褚冥样如何,但从他们谈话听来肯定不善。
有那麽一秒,冰炎有gu冲动想把里面欺人太甚的家伙全都嵌进墙壁。
「可是──」
柔弱的声音再度响来。
但飞扬跋扈的叫嚣,仍覆盖了那微弱的话语。
「出去!」里面的交谈在爆口声和讥笑下,划下了句点。
冰炎没再听见褚冥漾针对里头霸占他房间人的抗议。
随後虚弱的开门声,不久从冰炎身後的房门开启最後关上。
「褚?」
冰炎紧蹙起眉头,转头注视原本应该待在自己房间却被人霸占轰出来的褚冥漾。
在他眼里,原本看来漂亮的眸子不知何时起已酝酿不小的水气,几乎使那双眸子少了该有的活力se泽,瞬间令冰炎有种心脏差点要停掉半拍的错觉。
「啊,不好意思让你听到了。」慌慌张张提起手抹了抹脸上好似要溃堤的眼泪,大略发觉到冰炎很可能什麽都听到了,褚冥漾没有逃避冰炎想追问事情的神se,露出尴尬又难堪的笑容。
那个表情就像是在痛哭。
无声的、狠狠的从内心中哭泣着。
最後真正哭了。
「这件事麻烦你别告诉房东太太好吗,我不想让任何人带来困扰。」他挂着笑容但脸上却哭着:「抱歉。」褚冥漾掩着嘴匆匆离开了屋子,留下仍在原地目送他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口的冰炎。
歉意的语,虚弱的就像空气。
好似说话的主人可能随时消逝无影。
过没几日,褚冥漾身上类似的事件持续上演。
先是房间遭占据,接着被他们当成跑腿小弟使唤,房间唯一看起来最值钱贵重的游戏机遭受霸道占用、功课作业什麽的还被迫帮忙笔记抄写,早点、中餐、晚饭没有一样不是经由褚冥漾替他们包办处理,劳累的生活就像是被雇主无理对待的可怜佣人,看在他人眼里非常不忍。
「为什麽要如此放纵那些乾脆去sisi算了的浑球!」
好几次,冰炎无法想透一再阻挡他别cha手管事的褚冥漾,到底脑袋装了糨糊还是石头,他不能认同那群伤害褚冥漾极深,却仍被对方当朋友看待、袒护的家伙是哪点值得让善良的少年如此付出?
没办法……因为是朋友。
淡淡柔柔的声音,带着藏於心里想掩盖却遮掩不住的苦涩。
他还记得对方是用怎样的憔悴面容对自己说。
──为什麽你还这麽觉得?为什麽还要如此袒护?
──如果真的是朋友,为什麽他们要一再如此伤害你!
冰炎实在无法理解,直到现在仍无法苟同傻傻笨笨的褚冥漾,为何要用这番听来荒唐的朋友论,企图打消他对那些人的厌恶。
──那些人不值得褚冥漾对他们好。
他开始痛恨褚冥漾口中的那些朋友。
到後面,他莫名地燃起一把名叫忌妒的炎火。
*****
冰炎忘了自己从何开始不同於以往,返回住屋处就锁在房里。
他开始故意,刻意地在共用客厅等待褚冥漾的出现。
慢慢的,一步步接近褚冥漾。
他企图让对方渐渐习惯自己的存在,然後一点一滴毫无防备的接受他融入自己的生活里。
或许这般的举动无法给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好看,但至少他还能以“邻居”的身分、“朋友”的身分阻止那帮人的行为,替褚冥漾减少一点伤害。
──至少在他看得见、管得着的范围内。
不知不觉,冰炎越来越ga0不懂自己。
有时候他会拉着褚冥漾,把人丢进自己的大房间,强迫x要求对方和自己一起念书做功课。
再或者,见对方又遭到那帮人打压赶出卧室,然後一个人孤孤单单收拾那些家伙所留下的杂物时,他会停下脚步不吭声的陪在褚冥漾身旁,静静地适时给予帮助,甚至处理告段落,还会带着不容他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