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愣了一下,她的手扶着墙壁,脑袋昏昏沉沉的。
「奈尔小姐。」
眼前走过来的人是伊莱,自从上回的事件过後,伊莱不再带眼罩了,克洛伊并不习惯眼前青年的模样,并不是因为伊莱的长相问题,而是对方的眼神会令人不舒服。
「看到你真不习惯。」克洛伊说,她歪了歪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你怎麽没有去参加宴会?」
「我b较想反问你,」伊莱说,语气中带着某种生疏感。的确是这样,他们即便一起经历过许多生si关头,但彼此仍旧陌生。克洛伊耸耸肩,而对方则又补了一句:「我们也算是很早就来到庄园的人,对吧?」
「对啊。」
糟糕,记忆变得断断续续的了。克洛伊皱起眉头,她记不起刚开始的几场游戏是什麽样,但她明白在她前往庄园没过多久後,伊莱也来了。可是现在盘据在她脑海里的,只剩下棺材与雪,好像所有的记忆都从自己返回这个世界後的那场游戏一样开始延伸:「怎麽了吗?」
「没什麽事。」伊莱露出不太算笑容的表情:「我只是觉得你变了很多。」
「再怎麽样也不会b一个拿下面罩的人变得更多吧。」克洛伊往前走,接着拍了拍伊莱的肩膀,她瞥见青年的眼角周围都是伤痕。啊,对了,之前伊莱拆下眼罩,似乎都是为了不得已的状况,那些痕迹怵目惊心,就像在这庄园内部蔓延的杜松树一般:「祝你夜晚愉快,克拉克先生。」
她没听见伊莱的回答,也或许对方根本不想要理会。克洛伊缓慢地来到了庄园的大厅,她伸了个懒腰,来到这里基本上就听不到大厅内的声响了。她的脚步跨过植物和尚未清理乾净的家俱碎块。
刚刚是谁在脑海里说话?
克洛伊抬起头,她瞪大眼睛,为什麽她会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呢?庄园里有什麽不对劲,好像他们被什麽东西掐着脖子,但因为还能呼x1就不以为意。克洛伊喘着气。冷静点,冷静点,什麽事也没发生。一切还是和以往一样??但接下来伊莱说了什麽来者的?
「啊,这不是克洛伊小姐吗?」大厅明亮的灯火下,克洛伊看着应该是在旁边休息区不晓得在做什麽事的诺顿起身,然後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嗨。」克洛伊挥了挥手,她下意识的开口询问:「你会听见怪声吗?坎贝尔?好像有什麽东西在脑海里说话,可是却阻止不了?我总觉得庄园好像在给我洗脑一样。」
诺顿停了一下,对方脸上的伤疤像有人y生生的把他的脸皮给撕扯下来,在烧伤下唯一幸存的眼珠就像镶在荒蛮土地上的宝珠,这或许使得诺顿在盯着别人时,总是会让人感觉到压力。
「这我实在太擅长了。」诺顿举起手说:「我无时无刻都会听见声音。」
「我说的不是你的矿坑幻觉。」克洛伊有气无力的开口,她看向诺顿後方,那里是庄园正门口面对的方位,一尊nv神像就矗立在中央,在怪物事件後,这里就出现了坑洞,直通到没有任何光明的深处。
时至今日,没有任何人想要去探究里头的黑暗。
「你没听见吗?克洛伊小姐。」诺顿轻声的说:「他们一直都在,说着去si吧??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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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兹尼克。」
特雷西愣了一下,她回过头,发现魔术师站在她身後。
「怎麽了?」
罗伊没有带上他的礼帽,身上常穿的大衣也脱去了,这使得眼前的男人失去了以往的锐气,只剩下深沈的y暗。他上前一步,皮鞋摩擦着草地。
「你说过的,事情结束後我们必须谈谈。」
庄园的温室花园平时不会有很多人来,尤其是这种凌晨的早上。她坐在长椅上,然後抬起头说:「是这样没错。」
罗伊皱起眉头,然後坐到她身边。特雷西唐突的感受到一gu熟悉,对方高大的身躯另她回忆起父亲。而那瞬间机油还有烧焦的味道又再一次窜进鼻腔。她下意识的抓起脖子上的吊坠,再次开口:「你是要问我怎麽知道的吗,你师父的事。」
「你就算没有开口,大家也会把你当成天才。」罗伊像是咀嚼这段话,又狠狠的将之吐出,他不屑的往後靠,将视线撇过来:「我可以很老实的承认,我并不擅长应付像你这样的小鬼,所以赶快告诉我,你在把那只怪物带进庄园前到底在想些什麽?你为什麽能够抓到所有人的弱点?」
特雷西看向花园中的植被,她记得丽莎??好像有告诉过她这里种了些什麽,而事实上特雷西一样也记不起来,她的注意力从未在不是机械的物t上面,她想起了si亡的感觉,但却又像是没有办法回忆。
「你觉得我们真实存在吗?」她站起身,将脖颈上的吊坠扯下链条,那是一块再平凡不过的金属环扣,在太yan的反s之下,迸出了某种七彩且绚丽的光芒:「说不定我们其实已经si了,只是庄园有某种幻觉让我们以为自己身处在噩梦中。」
罗伊沈默一阵,接着说:「现在是哲学课吗?列兹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