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过一分钟，陆时言就烦躁一分钟。
他径直走向许凝，一下推开与她说话的男人，动作粗野又蛮横。
“我就喜欢看你折腾，电话，我可以不接，但你不能不打。”
又输了一局。
一歪头，陆时言能看见她细长白皙的脖颈，白得刺目。
“不赌。”
碍于嚣张的音乐，对方还要轻微低下头，贴近她的脸庞。
那个什么事都不做，心安理得拿着钱，周旋在男人中间的许凝。
“忘一次，要扣工资。”
许凝看到他的脸，惊了一下，很快，她冲那男人眯着眼笑，替陆时言的无礼道歉：“真不好意思，是我朋友。”
若这不是故意，而是上天安排，那陆时言认栽。
陆时言沉声说：“这是你的工作，许老师。”
同桌“狐朋狗友”听说陆时言找了个这么温柔贴心的家教，还帮忙打掩护，开家长会，简直不能更爽。
她第一次没有按时给他打电话，同时，又让他第一次看到她的另一面。
许凝看向陆时言，不理会他的挑衅，又顺着他来的方向扫了一眼，撞上几道好奇的视线。
“凝凝，这是谁？”
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金属框的眼镜，温和儒雅，跟陆时言一样高，很像个老派的知识分子。
直到朋友推他，指着一个红se的身影，兴奋又激动，“陆哥，你快看！那nv的腿真白啊，跟小名模一样。”
相看两厌，就各走一边。互相都求个好过。
“你在这儿g什么？”
陆时言那天手气不顺，在嘲笑与起哄声中，他更加烦躁。
“去你nn的，她敢，我妈一只手掐si她。”
可不知道陆时言撞了哪门子的邪，偏偏不要好过，他质问许凝：“你今天没打电话。”
“你让她也来当我的老师呗？我也给钱，c，我肯定开得b你多，只要能把我家那个魔鬼筋r0u人换走，她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有人疑惑地喊了句，“陆哥？”
“那就好。别沾，以后也别沾。”
许凝在等人，拒绝了很多男人的搭讪。
陆时言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回答。
时候不接，但她都会按时打。
许凝笑，“跟你一样，喝酒。”
想了想，陆时言还真不大。许凝答应，“好。以后都不会忘。”
许凝也不解释。
人一走，陆时言讥讽她，“这种歪瓜裂枣都看得上？”
那天酒吧，陆时言在包厢玩牌。
陆时言讥笑：“行，只要你给钱，她还能当你小妈。”
她似乎将他看穿，当他是小孩子一样，有过分的耐心，“好。我记着了。”
她说话低声细语，隔着人cha0，陆时言甚至能想象出她的声音。
对方显然误会陆时言是她的男伴，低低咒骂一声晦气，埋怨许凝怎么不早说，拨开人群，扭头走了。
许凝问：“跟朋友来玩？”
一个人凑近陆时言，se眯眯地问：“当小妈也是有门槛的。她漂亮吗？”
许凝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
对方后退几步，怒瞪陆时言，“你有病？”
“我不会。”向来不关心陆时言的她，皱了眉头，追问，“赌钱么？”
可他那时候不知ch0u了什么筋，怼开那个人，说：“挺土的。”
许凝晃着玻璃杯中透明se的甜ye，以沉默赶客。
他没找到原因，想着，好像缺了什么，浑身上下0了个遍，也没发现自己丢过东西。
当然，她并非故意赶客，只是她跟陆时言没什么好聊的，而且，她知道，陆时言讨厌她。
陆时言站起来。
许凝又笑了几声，“不打扰你的生活，才是我的工作。我不打电话，你应该高兴。”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许凝身边，外套落在她的肩上。
她一直等得人来了。
她让他逐渐习惯她的存在和陪伴，这种习惯是不会被轻易察觉的，可一旦她离开，他都会难受到si。
22：37。
漂亮。
因为他从那天开始意识到，每晚22点，如果听不到许凝的声音，他真的会疯。
有人递酒，他给推开了，拿出手机看时间。
她的拒绝也相当有礼貌，眼睛注视着对方，眉目一弯，露出不yan俗的娇媚。
“我还玩牌。”他摆出熟客的高姿态。
她化了妆，yan而不俗，似朵红玫瑰，在喧嚣中安静地绽放，舒展花瓣，散发芬芳，路过她的男士都想低头嗅嗅她的香。
“……你小朋友？”
陆时言找到了他烦躁不顺的源头——
陆时言后来才觉得，许凝天x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