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心头有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这段时间都要陪我用饭吧?”“不可以?”“不是,就,我馋着也就算了,你好好的,正常吃呗……”尾音在岑砚投来的视线里消声。庄冬卿觉得岑砚不太对。而看过庄冬卿,岑砚下一刻又如常用饭,边吃边道:“那你好快点,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吃油炸煎炒的菜色,还有什么鲜花饼、茯苓糕、茶果子,哦对,还有你最近爱的油焖大虾……”咕嘟——听了几个,庄冬卿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动作刚起头,甚至是无意识的,岑砚却像是有感觉一般,眼神瞬间瞧了过来。被抓个正着的庄冬卿:“……”岑砚:“馋着就算了?你确定?”“……”那现在也不是很确定了呢。 执棋岑砚还真就清粥小菜的用完了午饭。庄冬卿打了个哈欠, 脑子不大清醒的同时,人也有点懵懵的,“不会没有力气吗?”山上还在打着仗吧,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形如何, 但是见柳七郝三徐四一个都不在府里, 庄冬卿觉得应当都在对付“山匪”。“还好,包子里有rou。”庄冬卿现在没胃口,吃不下包子,只用了粥和馒头, 包子都入了岑砚的肚皮。思绪缓缓转动, 唔, 也对。又打了个哈欠, 庄冬卿眼皮耷拉,岑砚看在眼里, 知道他受着伤中了毒Jing力不济,但哪怕心知,亲眼见着, 眼皮仍旧不受控地跳了两下, 垂目掩过异样,再抬眼,岑砚轻声道:“进去躺着吧, 还中着毒呢……”“哦。”回答很乖,几乎是下意识的。等岑砚将人扶回去, 上一刻还说要洗把脸漱个口再睡,等岑砚拧好帕子, 庄冬卿眼睛已经闭紧了, 呼吸平稳。看着这一幕, 岑砚静默。六福在旁伺候着,说不上来的,总感觉这一刻的岑砚心情很坏,很……恐怖。哪怕对方只是静静站着。岑砚还是给庄冬卿擦了把脸,才将人塞进的被子。手脚轻,整个过程庄冬卿都没醒。“去问问赵爷,什么时候能开始解毒,能不能施针了?”在床边坐下,看着庄冬卿,岑砚吩咐六福道。不一会儿六福带了口信回来,说是再过半个时辰来,能用针。岑砚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在庄冬卿床边坐了一阵,期间等来了第二个回府报信的亲兵。“总督等人已尽数拿下,苏州来的将领亲见总督反抗,徐统领和那边沟通过,确认他们是可以作证的。”再次挪到了院子里坐着,听完,岑砚问道:“作什么证?”“总督勾结山匪,为祸地方。”岑砚眼眉放平了,淡淡应了一声。若是没有别的话,那就是满意,亲兵又道,“柳主管差我来说,山匪的头领已经审了几个,找到了突破口,眼下总督已经缉拿,主子是否需要亲自审问。”岑砚:“自然,带回来。”长指在石桌上轻点几下,岑砚又道:“将山匪的首领带回,总督带回,其余人都可以由郝三就地审讯,柳七押这两个人回来就行。”“那徐统领……”“由他看着安排,山头的事多就留着,若是觉得能回来,便回。”“是。”亲兵一走,岑砚算了算时间,眼下将将申时,苏州的兵马还在,要好生送走,还要处理山匪俘虏,就算是再快,柳七也得先安排好山头军营的事,那等他将人提回来,怎么也该天黑了。刚好,等卿卿解了毒,用完晚饭歇下后,他慢慢来审。给自己掺了杯茶,缓缓饮下,岑砚面上神情冷漠得很空洞。风吹树动,哗哗作响,
岑砚端茶的手却很稳。“山匪?”“没听错?”“怎么会只是山匪?!”李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探子:“盐场那边打了起来,还有苏州借调过去的兵马,王府亲兵不好探查,苏州军队那边传回的消息,确实只是山匪。”李卓一挥袖子,怒道:“怎么会是山匪,分明是……”话到嘴边,一下子又消了音。深深呼吸。幕僚里只有一两个知晓内情,分析道:“会不会王爷还不知晓?”李卓觉得不像。岑砚是打过仗的人,当年继承定西王府爵位的时候,滇地几个大族全乱了套,零零散散打了两三年才坐稳这个异姓王的位置,别人看不出来,还能糊弄过他的眼睛?不应该。另一个幕僚思考片刻,迟疑道:“会不会,是想时候到了一起发作?先按着不表,细细调查?”李卓神色稍缓,“这个解释还能说得通。”岑砚一贯的走一步看三步,兹事体大,先按山匪报,是比较符合他的性格。这样等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一道呈递给京城,老八也抵赖不了什么。心中忽又生了个念头,很微小,但让李卓紧张。不会是老八拿下了岑砚吧?感觉决计不可能,至少以岑砚的性格,以他对岑砚的了解,无异于天方夜谭,但……已经这个时候,快要分出胜负了,就不得不再多考虑一些。心绪纷乱良久,李卓:“看看王府后续的动静,就知道是山匪还是别的了。”眼下除了等,他好似也没有别的选择。但愿,但愿如他所料。李卓那厢着急,李央这边也不得其解。当着苏州的将领和兵马不好乱说,私下相处,等只剩王府和自己的人了,李央拽着柳七道:“柳主管,只是山匪吗?”顿了顿,还是显露了本意,“怎会只是山匪?”分明就是霸着山头,借山匪之名,豢养私兵。柳七不徐不疾,回道:“六皇子慎言,若不是山匪,可有证据证明为其他?”李央瞬间哑火。哦对,还需要口供证物。证物简单,这个山头的规模,马匹甲胄数量,都是铁证。口供……李央看向柳七,意识到了什么,道:“山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