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仙丹也服食到第二种了。岑砚笑着对他伸手,庄冬卿看了看,顺着回握住,被岑砚拉到了腿上坐着。岑砚仰头看着他笑道,“我们卿卿这不是很清楚吗?”庄冬卿感觉在和岑安安的日常互夸中,大小两个夸人好似都进步了,挠了挠脸颊,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应了一声。被夸,总是心情更好的啦。岑砚大概看出来了他的拧巴,笑容扩大,说的却是正事,肯定道,“对,就算是醒了,这皇位也是得让出来的。”万岁万岁,人哪有活那么久的。平时叫叫听个乐得了,真信,那不就是老糊涂了?“但是换谁上去,还是很有讲究。”庄冬卿看向岑砚,愿闻其详。岑砚揽了庄冬卿的腰,再度帮人稳了稳身形,这才娓娓道来:“若是八皇子,那定西王府自然就是与李央一路的,不用多想。”“他豢养私兵,调查这件事的我、冯公公、李央,他都不可能放过的,此种情况之下,王府天然便是和李央在一条船上的。”多的岑砚没说,但是在他心里占比还挺重。甚至超越了各自的立场,最核心的原因——是私心。光八皇子差遣私兵劫持岑安,最后误伤了庄冬卿,他就不可能轻饶了这人,不管旁的因由,只这一件,他就断不能看着八皇子上位。但这由头说出来就有些睚眦必报的意味了,在庄冬卿面前他不会提的。岑砚:“但若是四皇子,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上去的话,倒是和王府不冲突。”庄冬卿想到什么,担忧,“可……李卓的事情不是嫁祸给他了吗?”岑砚只笑笑,“他又不知道。”“……”好有道理。岑砚:“他来的时候,杭州的情形扑朔迷离,八皇子能在此豢养私兵,难道没些心腹,这些心腹里,又难保不会有死侍的存在,那么杀了老三,嫁祸给他,是不是一石二鸟之计?”“不提八皇子,此地还有李央在呢,若是李央设的局,也能说得过去,而且他当时还中了毒,天然的去掉了一层嫌疑,这种情况下,越从证据上感觉不会的,便越有可能。”“再然后是仇杀,李卓造的那些孽,上京城里哪个皇子不知道两三桩的,包括陛下,这么嫌弃李卓,也有些此类缘由在,都瞧不上他这个做派,行事如此激进,被谁寻了仇,不是没有可能的。”“最后,一圈想完了,可能会到我身上吧,但我猜他不会往这头去。”八皇子和李央的嫌疑,讲得庄冬卿都快信了。庄冬卿:“为何?”“在旁人眼里,没有动机,再说,也不相信我会杀皇子吧。”“……”好有道理哦。庄冬卿自己捋了捋,“你讨厌李卓也不是第一天了,没道理这种时候动手,在你们没有明显冲突的情况下;你动手的话,旁人应该看不到明显的获利,还是动机不足;最后,我想是最主要的……”“什么?”庄冬卿自己讲通了,“比起你,他心里应该更倾向于是李央或者八皇子动手的,嫁祸于他,毕竟圣上已经服食了第二种丹药,是他们谁,都说得过去。”岑砚:“好厉害啊卿卿,分析得头头是道。”庄冬卿想了下,嘀咕,“还是你不按常理出牌。”换言之,这一步棋,其实下得极妙。岑砚将话头拉回原处了,“所以首先他想不到我身上,其次,他能力不行,继位之后,滇地的稳固必然要靠着王府,就算是哪天他灵光乍现,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也必定不敢动我,他又一直讨厌老三,说不定还会感谢我给他制造了这种机会。”“……”听着奇怪,但是逻辑又极具说服力。庄冬卿多想了一步,“若是……日后他知道了,想讨伐王府呢?”岑砚神色从容:“那他冒的风险可不小,滇地广阔,气候又与中原地区大不相同,若是我不依,反了,自立为王,他岂不是得不偿失。”“要知道,滇地在我阿爹之前,一直都独立中原之外,自管自的。”庄冬卿眼睛睁圆了。惹得岑砚发笑道:“卿卿没想过这种可能?”庄冬卿叹道,“……我确实没什么政`治头脑。”利弊分析,他不行。岑砚只抱着他笑。笑罢,又仰头看他,眼尾弯弯的,浅瞳倒映出庄冬卿的身影,问他,“所以不管这些扫兴的,你想在哪儿办?”
庄冬卿实话道:“我没想过。”拉了拉岑砚的手,问他,“你觉得呢?”果然岑砚早就想好了,“若是可以,自然上京办一次,封地办一次,最好。”“但其实上京的人现下和我们也没什么干系。”“以后都在封地了,我还是想把Jing力都花在封地,大办一场。”庄冬卿察觉到了话里的重点,试探问道:“你……不会把流程都想好了吧?”得到回答:“流程都是固定的,关键还是请的人,排场和用度。”“……”庄冬卿不说话,岑砚捏了捏他手,“不喜欢吗?”“不,也,也不是。”思索片刻,庄冬卿艰难问道,“一定要大办吗?”岑砚不答,反而垂目道,“我想。”“在一起的时候没人知道……”“你生了安安也没人庆祝……”“转眼安安也大了,除了册封和婚宴,别的错过了也只能错过了,也没有第二个孩子的。”这是庄冬卿他们那一族的体质决定的。能生,但都是单个,生完和正常男子就没啥差别了。庄冬卿:“……”数的这么细,让庄冬卿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捂得很严实。但他能瞧出来,岑砚是愿意显露他们关系的,而且……很愿意。岑砚抬头,眼神让庄冬卿无法对视,又道,“你加冠的冠礼也没有……”“办!”庄冬卿一咬牙,阻止了岑砚接下来的话,“你办吧!”早办晚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