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醉鬼弄回家不是容易的事,将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重比自己力气大的醉鬼弄回家更不是容易的事,即使这个醉鬼不闹腾,但是这个醉鬼很固执。
“我送你回家,乖啊。”夏阳总觉得自己扶著的不是比自己年纪大的成年人,而是扶著一个闹别扭的小鬼。
赵萧桐圈著夏阳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著夏阳的手,不断摇头:“不!”
“你不回你家还能去哪儿啊?乖啊,别闹。”夏阳一边搀著他走,一边柔声劝他。
“去……去你那儿!”赵萧桐捏他的手,大著舌头说,“什麽乖,我又不是小孩纸!”
“别胡闹了。”
“你才胡闹!我是你雇主!”
“雇主就能随随便便在雇员家过夜吗?”
赵萧桐突然将夏阳抱住,死命地往怀里按,夏阳根本拼不过他的力气,挣扎也是徒劳,在他怀里憋红了脸。
“放开!放开你听见没?你是熊吗?”
“夏阳,夏阳,夏阳……”赵萧桐抱著夏阳撒娇,语气甚是落寞,他说,“我不想一个人待著……”
二货你到底醉没醉啊?
夏阳在他怀里翻白眼,然後伸手拍他的手背。
“好好,我陪你还不行吗?乖啊乖啊。”
顺了一会儿毛之後,赵萧桐抱著他的力道也松了些,夏阳又劝他:“我带你去我那儿,你先松手,好不好?”
赵萧桐听话地松手了,然後将身体重量全部又压到夏阳身上,险些让夏阳摔倒。
要是以後带个这样的儿子不非得累死。
夏阳一边腹诽,一边使出全力,扶著赵萧桐走向停车位。
站在赵萧桐的车边,夏阳从他口袋里摸出车钥匙,解开车门锁,然後将人塞进副驾驶座里,然後他绕到车的另一边,钻进了驾驶座。
虽然夏阳没有买车,但是做牛郎的,不多才多艺怎麽行?何况还是基本生存技能之一的开车呢?有时候顾客也需要这方面的服务,做好万全准备才算称职。
好不容易将赵萧桐弄进家门,夏阳觉得今天一天吃下去的能量都被消耗光了。
他将闭著眼睛不知是睡是醒的赵萧桐放置在沙发上,接著转身给他找解酒药。喂他吃了药之後,夏阳又去厨房给他冲了一杯宁神茶喂他喝了几口。接著就是用热毛巾给赵萧桐擦脸擦手,然後帮他脱外套、脱鞋袜、脱衬衫、脱裤子……
夏阳的服务可真是全面周到,不过要说为什麽会将赵萧桐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他们俩坦诚相见的次数真不少,没什麽可以忸怩的。而且裸睡有助於身体健康,也不会弄皱了衣服裤子。明天还是工作日,夏阳的衣服可装不下大一号的赵萧桐。
将赵萧桐剥光了扔客房的床上之後,夏阳正准备去浴室给自己也洗漱一番,这才一转身,就被身後的人一拉,给拉进了赵萧桐的怀里。
夏阳一惊,大声叫道:“你装睡!?”
赵萧桐也不答话,扳过他的脑袋就啃了上去。
夏阳瞪大了眼睛,正正对上赵萧桐也睁著的双眼,他感觉到对方将舌头伸了进来,本来很想咬下去给这只乱发情的熊一点教训,但想了想还是没下口。
真是人善被人欺。
两个人谁都没有闭眼,显然不是接吻的气氛,赵萧桐只好讪讪地退了出来。
“你接吻怎麽不闭眼的啊!”
还好意思抱怨?
夏阳瞪他一眼,再冷哼一声:“你不是也睁著?”
赵萧桐默默地不出声,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将夏阳看得起鸡皮疙瘩。
“怎麽……”
“周景文被林斐接走了。”赵萧桐失落地说。
“哦。”
夏阳在打的去牛rou馆的时候抽空看了看手机,当然也看到那条短信了,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赵萧桐一个人,时间又过去了那麽久,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麽。
赵萧桐看著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问他:“你怎麽这麽不关心?你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夏阳说:“不会,都过去了。”
“怎麽可能!你那个时候明明哭得那麽伤心!上次也还那麽难过……”
夏阳打断他,再次重复道:“所以我说,都过去了。”
有些事会让人难过,会让人伤心,会让人觉得是天塌了的大事,是绝望得不能再绝望的挫折和失败,可是只要人还活著,那些事都会随著时间而过去,回头一看,就会发现原来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赵萧桐又沈默了,静静地看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闹够了?”夏阳问了一句,也没等他回答就想挣开他起身,“我要去洗漱了,明天还要上班──喂,你松手啊!”
赵萧桐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人往怀里带,抱著他就不撒手了。
喝醉了的熊还真是难缠。
夏阳用力拍打著赵萧桐的背,不屈地反抗著。
“你这麽好,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