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许多,我实在没觉查出我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地方——除了我的身体。
“我不是女人。你一直将我当作自己所有物保护,从来没有将我们放在一个同等的地位上。”我清理着脑子里的混乱的思绪,慢慢说道。“无论你怎样说,你所作所为只让我厌恶而已。”
赵仕杰沉默了,他回首望望沈逸风曾经躺过的那张床,若有所思。
多说无益,看来今夜我将逸风悄悄接走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
我转身准备离开,未踏出房门他却开口唤我:“……小凡,我今生除了两件事之外,没有觉得任何事让我如此无技可施。第一是你父亲的死,第二是怎样对你说出真相而不招你厌恶,可……最终我还是没能把握。”
“你选择任何时候离开我都不会制止。我只想告诉你,赵某也不过只是个凡人而已,自然无法摆脱七情六欲,无论最初原因如何,如今,你在我心中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已经摆出前所未有的低姿态,可空说这些又有何用?死者已逝,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我背着他冷冷道:“若你说完,我可能离开?”
赵仕杰苦笑几声,长叹道:“我说过你愿意怎样我都不干涉。只不过,你千万不要为了一时之气伤害自己。若还有什么愿望……你可找申屠拿些药物,他自会小心不伤你身体,总好过那些江湖大夫。”
我的手有点颤抖,我愣愣的转过头望着他。
就连我这点心念,他都已猜测出来,难道我一生都如孙猴一般,难逃他这如来的五指山?
第七十七章
我本打算带沈逸风遗体离开这里,赵仕杰没有出面,却也无人阻止我,怕他已经授意默许。本来一切看上去都很顺畅,再临出发前事情却出了些变故。
沈逸风的尸骨经过一夜,居然不知所踪。
守备的将士被人用药迷倒,直到我们获得消息时都没有醒来。
唯一奇怪的事情就是,东景的誉王爷——据说在爻军破城之后立刻赶来天汾——就在前一天连夜出城。
我在东宛时就已经见他对沈逸风的态度,有此执念也不难想象。
司徒为此特意将行程推迟一天,赵仕杰则一直没有露面。
又过了半天,申屠施也赶到天汾,刚得知这个消息,我就见到他本尊出现在我面前。
他风尘仆仆,面露憔悴,见到我后那双眼里明白燃烧着怒火。
他冲上来就将我推到墙上,我从不曾见他如此激动,不觉一愣,也忘了反抗。
“你这个懦夫!杨凡,你看看你将他害成什么样子?你可知道他为你到底牺牲了多少?”
司徒在一旁急忙拉开他道:“施,你先不要冲动,至少念在……”他虽然没有说下去,我也知道他指的是我腹中赵仕杰的骨rou。
“我有话想对他说。”申屠松开手,深吸几口气,然后整理衣冠,动作有条不紊,看来已经是收敛了情绪。
司徒点点头道:“那你们先说,我还有些杂事没有收拾妥当,暂不奉陪。”
申屠目送他掩门离开,方盯着我道:“你以为你负谁最多?”
我想他要说那人定是赵仕杰,此时一言不发才是最好的抉择。
申屠倒也不像是要等待我的答案,接着道:“你只道世子害死沈逸风,又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可知道,以他的性子,若是强将你留在身边,根本不费任何气力。”
我知道他所言非虚,难道就因为他未对我用强迫手段,我就该感谢他么?这逻辑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世子因你父亲去世,和皇上之间势成水火,遂于十余年前离宫,白手起家成为这块大陆上最大的武器商人,却始终未助爻国分毫。你当他过了这么多年这才回去不过是因为一时性起?”他这样说话,倒像赵仕杰要做皇帝都是为了我一样。我不禁冷笑,他做不做爻国世子,与我有什么关系?
申屠施大约是看见我表情不屑,也冷笑道:“虽然他继承大统是我乐见之事,不过仅仅为了要保住你的性命,就应下皇上的条件,他心中不甘,我也能体会。”
这样说来,我数次有惊无险,也确实非他这样的身份能够解困。
“你对世子影响实在太大,沈逸风的事情是我刻意告之,没想到你居然因此这样伤害他,你可又知道沈逸风一开始接近你就不存善念!”申屠紧紧相迫,我不由回敬道:“沈逸风对我怎样,和赵仕杰没有任何关系。”
申屠笑道:“可叹他对你如此尽心尽力,你只这样看他。作为一个商人,做事只求追寻最大利益,他能成就今天的局面,自然是个中高手。可单单就是遇到你,他不惜一掷万今,只求你安康快乐。”
“我以为你希望我和他之间永无瓜葛?”
申屠道:“若真能如此自然最好。不过你借此伤他,实在非我乐见。或去或留,皆随你意,但我只想让你知道,你错看此人而已。”他顺手将一个药瓶塞到我手中,道:“这是你想要之物,若你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