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唯一的儿子死了,他也跟着去了,风家要没落了啊,求我?呵,求我也没用……”他说话向来随心所欲,从不顾及听客的感受,一番刀子雨样的话说下来,有两个老仆已经气得吐了血。
领头的那老仆虽也听得怒发冲冠,却不敢直言批评,只好道,“我们家主还有一子,请云家主慎言。”
“哦?”云岱歪了歪头,“是吗?谁?我怎么不知道?”
老仆气得嘴唇都抖了抖,道,“是我们来错了地方,打扰云家主了。”
说完,这几人便打算离开云家,却被身后一声“等等”给喊停了脚步。
云峦头戴纱帽,身着如雪白袍,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淡淡问道,“来的魔物是何样的?”
老仆不知这人什么身份,问起他来仿佛理所当然,又见云岱只哼了一声却没说话,便如实道,“都穿着黑斗篷,看不清脸,也不知是什么魔物。”
云峦又问,“风家就你们几位逃出来了?”
老仆讷讷地道,“不是……那两个魔物好像就是冲家主来的,护主的仙卫都受了重伤,但没什么性命危险,我们这些……就只受了点皮外伤。”有一点他不大好意思说的是,这些皮外伤还不是被魔族伤的,而是慌慌张张逃命的时候蹭到桌子椅子刮伤的。
这话一落下,云峦还没说话,云岱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哈哈哈,我就说嘛,八成是那老头子自己造的孽!”
云峦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依然十分淡漠,“我同你们去看看。”
“啊?啊……好,好好……”总比没人关心强,这人既然能当着云岱的面直接同他们说话,身份定然也不低。
“好什么好!”云岱打断他们,抱着手臂,面色不耐地道,“许长微呢?怎么没和你黏在一块儿?要滚带他一起……”最后一个“滚”字还没说出来,他就感觉喉咙一噎,像被石头堵住一样竟然发不出声了!
云峦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状况般,若无其事地扭头对他道,“他在休息。”
这几乎没有任何语气可言的话,却几乎是一字一顿,可见这强调意味有多明显。
云岱心里那个恨,他心想:好啊!你以为不让我说话,我就治不了许长微了?!我偏不让他休息,你能奈我何?!
风家的仆人自然没有心思注意这两人之间的修罗场,眼见终于有人愿意管他们家的事了,当然是眼巴巴盯着云峦,生怕这神仙似的人儿反悔。
好在,云峦下一句话便是,“我们走吧。”
这些仆人都是普通人,不会御剑,来云城的方式是雇了辆马车,好在醴陵和云城比邻,来回不过四五个时辰,云峦也不打算腾云,正好可以在马车里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经过。毕竟一个仙门世家的家主一夜之间被魔物所杀,必定会在修真界引起轩然大波。
魔和人之间隔着一道无上真境,自从玄真武神受雷刑后,无上真境也开始派其他武神驻守,只是这差事竟匪夷所思地没落到云峦这个一级武神的头上。
如今驻守于无上真境的兵力真正处于重新部署的状态,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只是没想到……这些魔族,在翼君被抓到天庭听候发落的节点,还能惹出这桩事来。
“风家主……与魔物有恩怨?”先杀了他最宝贝的儿子,又把他绑走了,而且不用说也是凶多吉少。
“这个……”老仆无言一阵,有些胆战心惊地道,“家主的事,我们哪里清楚……只是……”这一看就是这些人中资格最老的仆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继续道,“家主的兄长,前修剑使风沁,倒是和一个魔族女子有过牵扯。只是……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再久远的事,只要影响够大,一旦被扒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已经用自己的灵鸟给长微留了信,此行也只是纯粹看看能不能找出点魔物害人的线索,并不危险,想来那人也不会怪自己不叫醒他。
而此时的云家仙府,依旧一片安宁。
云峦走后,云岱正打算带着仙卫把许长微轰出去,却猛然发现自己岂止是不能开口说话,双脚也和冰冻了一样,动都不能动!
看得周围一圈仙卫忍俊不禁。幸好,他们没有笑出声,而是立马抬起了木头人状的家主,把他送回房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云岱这才安慰了些,还好这群家伙没有云峦那么缺德,否则等他身上的法术解除了,看他怎么揍他们!
然而,他内心不过才安慰了那么一小会儿,门外突然扑面而来极浓的脂粉味,呛得他几欲作呕。
“家主!您这是怎么了?”
“哎呀,家主,您没事吧?”
“你个贱人,挤我干什么?!”一个美妾尖叫着道。
“我挤你?我稀罕挤你?”另一位也不甘示弱,“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
“我什么身份?你又什么身份!敢对我大吼大叫。家主~你看她!”
云岱忍了又忍,一忍再忍,骂也骂不出,走也走不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