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倒是实心的,转来转去检查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上面有什么刻痕、机关之类。
我转身对还在台子下面的三角头摇了摇头,耸耸肩, 表示自己一无所获。他的三角脑袋微微抬起,虽然没有五官,可是我能感觉得到, 他正在注视着我。
这种身后总有人的感觉让我很安心,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小情绪的时候。既然那架子没有问题的话,看来我只能转向,再想办法去研究别的地方了。
我刚一抬脚准备走,没留神脚尖竟然狠狠踹在了火刑架下面的柴堆上。
工装靴的鞋面比较硬,可是这毫无防备的一脚下去,撞得还是脚尖这样脆弱的部位,疼得几乎让我嚎叫出来。
这时候实在没办法再顾及形象之类的问题了,我觉得自己的眉毛眼睛鼻子都因为剧痛拧到了一起,比之前什么骨折刀伤都要疼。我抱起脚单脚跳了两步,却注意到,受到影响的,不止是我的脚趾头而已。
柴堆堆得很紧密,非常稳固,所以我刚刚那一脚才会踹得那么痛。可是,那一脚也将柴堆踢散了,几根木头咚咚咚地滚落一直到台阶下。
“噢,我很抱歉。”我很不走心地轻飘飘道,可是余光瞟到那柴堆,却又愣住了。
那足以使我忘记自己脚趾上的疼痛,转而蹲下身去,观察柴堆被我踢开的那一角。
注意到这里,也是因为我刚才瞥到柴堆的缺口处,有一个白色物件露出了一角。此刻我蹲下去看,发现那是一张纸条,而且和我之前发现的那些,都一模一样。
安德鲁·威廉。又是他?
我赶紧将压住这纸片的另外几根木柴移开,好将纸片取出来。这次上面的话更少了,除去那个让我无比熟悉的落款,只有两行。
火焰升起之时
黑暗降临于此
安德鲁·威廉
我没有猜错。纸条在我手中慢慢消失,被存储到了手机中,不过这短短的两句话,并不需要我再掏出手机再温习一遍。
黑暗降临?那听起来真是很可怕。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可很容易,就能联想起刚才在走廊中看到的那幅扭曲诡异无比的壁画,还有被祭司告知、感觉和这一切都脱不开关系的,当年降临在寂静岭的那一场“诅咒”。
火焰本来是带来温暖和光明的东西,此时却和黑暗联系在一起,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如果是平时,没有人愿意无端去招惹所谓的“黑暗”,不管它寓意的到底是什么。
可我现在的处境,不是“平时”。
从我愿意坐上那台机器,让它刺激我的脑子,让我进入里世界开始,我就已经决定,要去探索这一切的“起源”。哪怕我已经认知到,这起源就是所谓的“黑暗”。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倒是宁愿它自己降临,在我主动找上它之前。
如果我需要把神的恐惧干掉,那么无论它是什么样子,我都会把它干掉。
我自己都没注意到,在这么紧张的情形下,我的嘴角竟然颤抖着向上勾起,露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笑容。
火焰升起之时,对么?
刚好,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火。
我站起身来,一步跳到中央平台下。三角头的脑袋跟着我转动,我对他说了句:“没事,等着我。”
我捡起刚才被我踢到地上的一根木柴,走到包围着我们的火圈前,小心翼翼地将它伸出去。这火焰好像有着极度旺盛的生命力,几乎没费多久,手中的木柴就引上了火。
争分夺秒。我拿着火种又重新跑上了平台,将下面的柴堆点燃。在火高高地窜起之前,我就迅速松了手,退后两步,观察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火焰覆盖的速度远超出我的想象。果然,这样的火焰可能并不那么容易会让人感觉到温暖,侵略性太强,只会让人产生畏惧。
整个柴堆很快都被火光吞噬,甚至迅速地爬上了火刑架。眼看着它的底部变得焦黑,倾斜、坍塌。
“黑暗来了。”
我没来由地想起这句话,举目看去,不知是否错觉,除了这正中央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外,四周好像比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更暗了些。
三角头朝平台这边走了两步。我又扭头去看中间的火刑架。它已经完全塌了,落在柴堆中,溅起一大片火星。我用手挡了挡,可仍然看见了面前出现的反常景象。
在疯狂燃烧的柴堆之上,烟雾和窜起的火苗纠缠在一起,好像是幻化出了一个人形,只是实在看不出面貌。
可下一瞬间,涌起的黑烟又像是给那影子化成了一对巨大的翅膀。随着那东西上升,我脑袋里,只剩下一个词。
“凤凰”。
也就过了一会儿,烟就散开了,却将这个空间变得更加Yin暗。中间那一大堆东西,竟然烧得什么也不剩。
“就、就这么结束了吗?”我愣了愣,可随即传来的空洞响声,让我迅速给自己这个自言自语的问题,产生了答案。
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