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大都畏惧布满荆棘的路,无外乎疼痛,鲜血和绝望。
但有的人自小便穿梭在荆棘中。
他手里握着一顶小小的王冠,一直磕磕绊绊地持剑寻找。
曾有人温柔地牵他的手,把他护在怀里行色匆匆。
可后来,他找不到那个人了。
于是只能独自前进,即使衣衫染尘,即使鲜血淋漓。
王冠和剑都锈迹斑斑,他不知道终点在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歇一歇。
他一直走,一直走。
从少年变成青年。
从稚嫩走向成熟。
他长大了。
眼前簇拥的树木掩盖不住晃眼的光线,荆棘森林里出现一颗明亮的星星。
他循光而去。
带着满身伤痕,满心疲惫。
拨开迷雾砍断荆棘,恍惚间看到有人逆光站在面前,缓缓向他伸出手。
鬼迷心窍般,他把王冠交给他,自己也上前一步。
他知道这是谁,即使逆光看不清面孔,灵魂的感觉也总归是熟悉的。
他抱住那人,感受到一点点暖意自怀中扩散开来。
总有人在生命中渐行渐远,也总有人踏破黑暗来到身边。
喜欢的。
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周南打开微信,点开备注[小动物]的对话框。
他犹豫许久,打了又删删了再打。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事,还是见面亲自和他说比较好。
周南挑眉笑笑,冷硬凌厉的线条看起来都变得温和了些。
他很期待,[小动物]变成[家养小动物]的那一天。
他们都在等待下一次见面。
周南这边结束的要比纪匪早一些。他杀青那天直接赶往机场飞去纪匪拍戏的那个地方。
纪匪正巧在杀青宴上。
此时的他,早就没有第一次参加杀青宴的紧张局促。
他游刃有余地应对,笑着拒绝一些不怀好意的示意。
本以为这次可以圆圆满满杀青离组。
可天不遂人愿,冤家路窄。
纪匪从洗手间出来,竟碰到了一位熟人。
正是当初准备占他便宜,给他下药的张制片。
纪匪瞳孔微微一缩,半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想装作没看见直接离开,可刚转身便被张制片叫住。
“巧了,这位小朋友。今天怎么不见你那只恶犬?”男人走上前来,带着一身酒气。
纪匪知道走不掉,但也不像之前那般手足无措。他转回去并且略有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眯起眼睛打量着张制片上次伤到的左眼,淡淡地说:“上次还没被教训够?又来惹我?”
面前的男人笑得诡异,像是毫不在意,“这样才刺激啊。”他伸手抓住纪匪的胳膊,缩小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并把纪匪往洗手间拖。
纪匪自知不怕一个醉鬼,他只是不想给公司添麻烦,于是费了些力气把胳膊挣开。
“你这小演员!一点都不识抬举,信不信我,信不信我找人绑了你,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张制片被扯了个趔趄,恶狠狠地说。
纪匪冷眼,不发一言看着他。
张制片被这种无声的鄙视所激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加放肆。
“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靠上了周氏财团的总裁吧?”
听到熟悉的名词,纪匪皱了眉问道:“你说什么?”
“还和我装傻?连我都被骗了,什么无名小卒,居然说自己是周家大公子,明目张胆从我手里抢人。”张制片扶着墙,连舌头都捋不直,他接着道:“也是怪周澜不经常出面,否则我怎么会认不出,那么容易就把你交给他,甜头都叫别人尝去了。”
纪匪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又回想起那个热烈,疯狂,意乱情迷的夜晚。
它就像一道疤,附着在许多旧痕之上。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试图使它听起来不那么脆弱慌乱,“所以,那天到底是谁?”
张制片看着他突然变得苍白的脸,愣了一下便挂上讨人厌的笑容。“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被人Cao了一夜?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匪气得眼眶都红了,他掐着张制片的脖子,一字一句发狠地说:“我问你,他是谁?”
张制片被他掐得喘不上气,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滴溜溜地扫来扫去,像是在等着有人路过救他一救。
他其实并不知道那人具体是谁,也没暗地里偷偷调查。
不过,那人生得极好看,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他的脸。
“小…小匪?”从纪匪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略带迟疑的低沉声音。
只见被掐住脖子的张制片涨红了脸,死死盯着纪匪背后,激动地伸出手,指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