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家人发现田罗夫夫在门口看热闹后,都低下了头,唯独赵玉珠她在寒风中看着田罗家的大房子,还有田罗身边的陶元,眼神里尽是妒忌,早在几天前她就听说陶元也有了孩子,现如今她看陶元那圆润的模样心里更加嫉恨了,为什么同样是有孩子,她就要整日干活儿还要省吃俭用,浑身上下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唯一有rou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的肚子了,她怨念命运的不公时,也更加嫉恨此刻还在家里睡大觉的田盛,她当初一定是眼瞎了,才找了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蠢男人。
老田家的人各怀心事,跟着牛车身后看热闹的村民更是议论纷纷,坐在牛车上打哆嗦的田老太太仿佛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她环顾四周把那些在背后嚼她舌根的女人挨个瞪了个遍,见四周安静了,这才又催促敲锣打鼓的再敲一边,省着她总听到大家的议论。
“娘,你可是玉兰的亲阿nai,你咋能这样。”刘小红见女儿的眼泪都掉到了喜袍上,心里疼得那是一抽一抽的,在那老光棍没注意这里的时候,咬着牙质问田老太太。
可田老太太是什么人,她一旦不要脸,那是大罗神仙都拿她没辙,如今她做出惊讶而又委屈的样子看向满眼通红的刘小红,“小红啊,你想想以咱家现在的状况,玉兰怎么也嫁不到镇上了,再过上几年时间一耽搁她就是老姑娘咯,更没有人要了,你再想想如果这一次咱们不把银钱按时还上,那镇上的人还有官府的人,能善罢甘休?咱家盛儿以后还要考取功名,若是这亲阿爷被抓进衙门吃牢饭的事儿传出去,对他得有多大的影响。”
“那当初你不答应我,要在山上找一户好人家的小伙儿吗?你看他那样子是小伙儿?”刘小红说着还不忘满脸不屑地瞪了一眼,如今仍在傻乐的中年男子的后脑勺。
田老太太听刘小红这么说,她忙不迭上前用手去堵刘小红的嘴,“你小点声吧,这王二麻子不挺好的,虽然人老点儿丑点儿,但人家不用咱备嫁妆,还能给咱钱,这好事上哪找去?”
“什么挺好的?这人是要和玉兰过一辈子的,哪有你这么没良心的阿nai。”刘小红眼睛更红了,此刻说起话来声音更大了一些。
田老太太见状,四下看了看,发现刘小红的怨言被锣鼓声盖了下去,这才放心小声道:“你嚷嚷什么,如今都这样了,你还能反悔?再说盛儿来年春招若是考上了,做了官老爷,她玉兰就是官老爷的姐姐,到时候咱们就把她接回来,当老姑娘养着。”
许是田老太太这一番话说进了刘小红的心里,她握着自家女儿冰冷的双手,静默地看向远方,眼泪模糊了双眼,最后被寒风吹干,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认命了。
待老牛车远离了田罗家,田罗这才带着陶元进了堂屋,这时石心莲从厨房出来了,她端着干粮催促道:“你俩这看热闹,看得可真是入神,难道那家是咱家亲戚?”
田罗和陶元这边洗漱完毕,一同去了饭桌,田罗夹起一块儿类似煎年糕的干粮咬了一口,随后眼睛一亮又咬了一口,适才回答石心莲的问话,同时又把自己之前和老田家的前尘往事全部说了一遍,待石心莲一脸会意的样子后,这才继续吃饭。
“我一直以为你们这的人都和仁义医馆里的大家一样热情好客,却不想也有这样的人,罗儿他们真的是你的亲生阿爷和阿nai?”石心莲吃完饭,就坐在原处喝茶水,眼睛里尽是对这世事的不解,见田罗点头后,眼中的不解渐渐被一种坚决所取代,她对着自己面前的田罗和陶元说道:“没关系以后我护着你们,就算你们的爹已经不在了,我也会替他守着你们,你们只管好好过日子就成。”
石心莲这话将田罗昨晚刚刚熄灭的好奇心再一次点燃,他与陶元对视一眼,又吃了一碗粥,放下饭碗小心翼翼道:“岳母,我一直忘了问你岳父他现在身在何处?”
“他死了。”石心莲将茶杯放下,她此刻并不像田罗那样震惊,也不似陶元那般悲伤,她脸上的神色仍旧淡然,她就像给孩子讲故事一般缓缓说道:“早在十八年前巫族发生□□,我和你们的父亲在别处走散,我就一直寻找你们,后来在河边被其他好心的族人发现,也就是那时我发现元儿和他二姐已经丢了,而你们的父亲也摔坏了脑子,连我都不记得了。”
“可陶元说,他是在山上被养父捡到的,怎么岳父却掉进了河里?”田罗有点想不明白,疑问便脱口而出。
石心莲也不急着解释,语气更是不疾不徐,“元儿他爹在今年夏天的时候熬不住了,出奇的是他在弥留之际竟然恢复了记忆,他将一切告诉了我,那日他带着俩孩子跑到了山上,奈何被族人发现,他将元儿和他二姐藏进树洞,打算自己引走族人,却不想族人追了他一天一夜,他已经跑出了那山,同时心里挂念着孩子,一失神掉进了河里。”
也正是如此,石心莲在今年才出现在这里,往日都是在别处找儿女。
田罗正想安慰石心莲,就听陶元在那边问道:“那我的大哥和三哥呢?”
“这个你不必担心,你大哥和你三哥都在外县成家立业了,过几日我把这消息带给他们,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