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按着田罗出诊的日子请的大夫, 却不想这一次不是田罗而是顾昌平,陶竹儿躺在贵妃榻上, 干净的脸上流转一丝惋惜,却又在下一刻转瞬即逝, 他笑了笑, 反正来的这个人他也不喜欢,收拾谁不是收拾呢。
陶竹儿从贵妃榻上起来,转身去了檀木床上躺着, 并对着自己旁边的小厮厉声说道:“还傻站着干嘛,叫顾大夫进来给我医病啊,你以为傻站着就能领到工钱啊?”
站在门外候着的顾昌平, 在小厮请自己之前, 主动进了屋, 他在门口的几个大汉离开之后, 适才找了个椅子坐下,面上沉着冷静的将自己的医药箱打开,“这年头谁都会说谎, 就连下人也会了,你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面色红润且又行动轻便,哪里像个命不久矣的人?”
“呵,不这样说你们医馆的人能过来?”陶竹儿将自己的手垂在床榻上,等待顾昌平来把脉,见顾昌平不说话,随后又道:“田罗呢?为什么不是他?”
这话彻底激起了顾昌平的好奇心,他挑眉不语,心里思索着这陶竹儿的心思,若是陶竹儿想要勾搭田罗,那他这一次绝对不能留着这陶竹儿了,他如今和陶元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他又怎能放任贱-人来抢他兄弟的男人?绝对不行!
“田罗今日家里有喜事,喝了酒不方便过来,所以才叫我过来的。”顾昌平低着头,拿出帕子给自己擦手,待手干净了适才给陶竹儿诊脉。
即便是在诊脉,陶竹儿也不安生,他低垂着眼眸上上下下审视着,如今正在低头给自己诊脉的顾昌平,想到他近日派人打听赵福来的行踪,以及与赵福来经常相处的人之后,他就知道赵福来那日口中的心悦之人就是顾昌平。
陶竹儿每次想到这些,心中就不免泛酸,暗道这赵福来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瞎子,不要他这个美人,偏要和这么一样要貌没貌,要才没才的人做夫郎,越想越生气的陶竹儿,不由得开始迁怒于顾昌平,他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脉还没诊清楚?你到底怎么做大夫的,不行就把田罗叫过来。”
面对陶竹儿的恶意刁难,顾昌平脸色一如寻常那般淡漠,让人看不透情绪,他仅是在手上施力,用自己的力量压制住陶竹儿的手腕,在陶竹儿正欲惊呼的时候,低声说道:“请不要乱动,你一面说话一面动气真的很难诊治,还请你稍加配合。”
陶竹儿觉得自己的手腕处有丝丝缕缕的痛感,他想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顾昌平钳得死死的,只能赌着气闭上了嘴。
“如我所见你没有生病,不过是肚子里有了孩子罢了,我给你开几副安胎药,你按时喝即可。”顾昌平收手开始写药方子。
而另一旁的陶竹儿则是一脸惊喜,没想到自己这一次装病歪打正着,诊出了身孕,这样他在员外府就更加吃香了,那老员外稀罕孩子的传闻他可是在嫁到员外府之前就有所耳闻的,他想到这也便绝了继续刁难顾昌平的念想,喜不自胜之时眼珠转了转,最后注视着顾昌平额间模糊的孕痣,嗤笑着,“看病的,我托你给赵福来传个话儿,问他可曾后悔?”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因为按照福来的性格,他也许又把你忘了,更何况你如今已经是员外府的人,当着别人的面惦记别人家的男人,着实有些不妥。”顾昌平攥着笔的手不由的紧了紧,书写药方时,顿了顿又在纸上添了一味药材,适才有了笑模样。
陶竹儿看着顾昌平脸上的笑容正想继续发作,发现员外家的十六姨太进了屋,适才安静了,那十六姨太与他同一时间进门儿,年纪相仿但是他成了庶子的小房夫郎,而人家却直接成了他的婆婆,他心里不舒服也曾与十六姨太暗斗过,却发现那女人根本不是吃素的,见招拆招最后把他搞得一身臭,陶竹儿如今有了经验,自然不敢再多动作。
顾昌平见状与十六姨太行了礼,转身离开了员外府,直接回了医馆,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陶元守在门外,他便知道孩子的满月酒席已经散了,他走上前对着陶元笑着说道:“你家田罗呢?”
“他正在屋里和福来逗孩子,刚才福来想要去找你,却发现你没有留地址,我们都很担心,正打算着你再不回来,就找官差帮忙寻你。”陶元跟着顾昌平一起进了屋。
顾昌平也反省了这次的莽撞,连对方是谁都没摸清楚,单凭人家一句命不久矣就跟着人走了,这种做法确实不可取,他在反思之余,又想起陶竹儿之前的种种表现,便止住了进屋的脚步,将陶元拉到医馆后院,脸上带着几分严谨,在陶元满脸疑惑之时,直接将自己今日在员外府发生的一切全部说给了陶元听。
陶元在听完之后,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淡然,他左右想了想,这陶竹儿怎么还是那个老样子,每天巴不得弄出点事他才消停,于是嘴上也加重了语气道:“我以后会叮嘱我夫君不去员外府,你也别去了,顺便看紧福来,陶竹儿从小就善于心计,我小时候没少被他算计,他这次没达成目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没事,他这一段时间怕是没有功夫来找咱们了。”顾昌平想起自己刚才在药方上写的那一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