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清爽的笑容了,不过这次那笑里多了点点宠溺。“你从天上掉下来时,如果不是江上尘飞上去托住你,你恐怕会摔个粉身碎骨,”他娓娓说道,清朗的嗓音非常悦耳动听,隐隐还有催眠的效果,不过此刻我已经睡了个饱,至多打个呵欠应应景,“当他搂着你走到我跟前时,你一个劲往他怀里钻。那时,你还说了句‘妈妈’,当时的表情,我至今记忆犹新,很……”说到这,他面色稍露赧意,“很满足的样子,让人看着很舒服。”
我的笑,会让人舒服?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我对此并不在意,还煞风景的说道:“饿了。”
他听后一愣,然后才恍然大悟得拍拍自己脑门:“光顾着和你说话了,瞧我给忘的。你躺一会儿,大哥替你张罗好吃的。”我点了下头,目送他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我都已经醒了,他干吗还这么小心翼翼的?
接下来几天,狄蓝当真把我当宝贝弟弟一般疼着宠着,除了每天早上吃药这件恼人的事外,他倒真是个好哥哥。春儿被派来服侍我,拜她的聒噪所赐,我或多或少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格局。套句的专业术语,这儿就是架空历史,三个国家分庭抗礼,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综合国力具都相差无几,而且国君据说都很开明,至少表面上如此,所以个个国家都可谓是国泰民安,和乐融融。我所在的国家是靳国,余下两国分别是墨国和华国。狄家是靳国很有历史的经商世家,然后就是一大堆对狄家大少爷狄蓝的崇拜景仰,真如黄河之水绵绵不绝,闹得我耳朵又疼又痒,还一直嗡嗡直轰鸣。除此之外,我还得应付春儿如chao水一般的问题,直回答得我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她会问我,我的脸和头发为什么和别人看起来的不太一样。我只能告诉她我母亲是异族人。确实,我妈妈是一个纯正拉丁美女,热情而奔放,她留给我一身天然的浅蜜色的皮肤,她还留给了我相对东方人而言较为深刻的轮廓较为高大的身形,以及一头微微泛红的头发。记得第一次和晴雅见面时,他便定论我是个内在外表背道而驰的人。是呀!谁会想到一个合该热情如火的小伙子,却偏偏有着冷心冷情。纵使我没有做到完全的八无,较之普通人还是十分淡漠的。
春儿有时还对我的习性和为人处世颇是好奇。那时我只能说以前我身边的人都是如此,羡慕得她一直嚷嚷着想到我以前的家去看看。每到此时,我也只有苦笑以对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带我离开,但是他却连我是生是死,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更别提他比我还冷的性子。
今天春儿例行公事一般又开始在我耳朵边唠叨是非曲直,我也只有沉着气,练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武功。这个小妮子不仅个性爽朗,连喜好也很笔直,对事物的判断全凭着喜好和第一感观。我有时挺羡慕她的,因为这样最是无忧最是开心。而且还有替她挡风遮雨的地方,不致因她这性子产生事端。
凉凉的秋风,暖暖的阳光,嗡嗡的蚊子,呃,春儿,这几个因素加在一起,无疑是最佳的催眠神功。我本来就嗜睡,这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睡得厉害,这会儿也不例外。如果没有外来干扰的话,不消一会儿我定去会周公。但天不从人愿,那个消失了近两天一夜的挂牌大哥朝这来了,步伐间不复往日从容,有点迫不及待的匆忙,面有欣喜,莫不是有喜了?
“零儿!”狄蓝坐到我对面,笑眯眯地盯着我看。
“嗯。”我淡淡应了声,耷拉着眼皮。他不以为杵,径自说道:“明日江上尘就要过来,我想你们该好好见一面。”
“哦。”虽然能说话,但我还是不太喜欢,能用点头摇头蒙混的就玩项上运动,不行的就用单音节的诸如嗯啊哦啊这类的字表示,真真要我说话时,也是能简洁就简洁,常常是连主语宾语都没个影,要听懂我说的话,大约只有狄蓝这一号人物了,连春儿有时也会被我说出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知道我性子如此,狄蓝从不会为我的忽视感觉不悦,像唱独角戏般的对我说道:“过些时候大哥和他要出趟远门,零儿一起同行,可好?”
我想拒绝的。在这吃好穿好最重要的是睡好,我才没那闲心到外头风餐露宿周车劳顿的,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自问自答的狄蓝截了去:“大哥知道零儿贪睡,到时一定帮你准备一辆舒舒服服的马车。零儿可以趁此机会看看外面的风景,一直闷在家里难免会闷出病来。”本来想出口说话反驳的,却被他引用的一个词勾去了心思。
家?是啊,什么时候,把狄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了。想到这,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勾了起来,却被一直注意我反应的狄蓝当成了因为要出门而高兴这样扭曲事实的意思。就那么一个短暂的闪神,我便不得不在不久之后挥泪告别安逸的生活,真真是后悔得我肠子都扭青了。
由于身体逐渐恢复的缘故,一来我把狄府逛了个遍,二来用餐什么的也很少在房里进行了。狄蓝说喜欢一起吃饭的感觉,我又没有那种等级观念,所以除早点外,其余的多是狄蓝,我以及春儿三人一块用的。就在我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好生活卖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