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息将衣衫又加长几分,把锁骨到脖子都裹得严严实实。
卷柏也觉出不对来,急忙挡在百里雪身前,露出些怒目而视的表情来。
“师父让我给两位师姐送来几块阵法灵石,还有一册阵法秘籍,他老人家将毕生所学都记载在内,就交给两位了。”
言罢,把东西往卷柏手中一推,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又御剑而行,飘飘然离开了。
卷柏见这女子又是匆匆来匆匆走,她还是没能问出对方是谁来,一时懊恼,又跺了跺脚。
百里雪却从卷柏手中接过那个所谓阵法秘籍,拿过来翻看了一下,叹了口气。
卷柏听到百里雪叹息,急忙去问:“怎么了?”
百里雪把秘籍推到卷柏面前,只见里面还夹着一封信。卷柏一看,也不禁叹了口气。
这秘籍作者,竟然就是天青门那位Jing研阵法的长老。奈何道玄真人以掌门的身份,强行约束门下所有弟子必须遵从祝柔号令,但凡不肯听从的,都被祝柔当众焚烧成灰。
虽说也有心阻拦道玄真人,却也恐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不敢轻易露面,只能派弟子送些消息来。
两人此时也明白为何那女子始终不肯透露姓名,只是现下这种状况,确实对她们十分不利,虽说有阵法灵石和阵法秘籍在手,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心急,何况也不似常人一般需要休息,商议定还是去看看人间现在的模样,也好估算一下道玄真人到底会从何处入手。
只是两人此番出去,却又见到昌邑王和燕王竟然又混战起来。
白日里还彼此并肩作战的人,此时在只有月光照耀的大地上再次厮杀起来。
而且一眼望去,竟然是连白日里和齐王交战的战场都尚未清扫就又重新开战。
这种情况,卷柏自然察觉出了不对。
匆匆落到地上,发觉竟然是之前被坑杀的齐王士卒,怨气冲天,从山谷中逸散出来,将昌邑王和燕王两军包裹起来。
可是仔细看去,却又能见到似是有人刻意在引导怨气流动。战死沙场之人,又催生出新的怨气,一时之间,怨气竟然化作浓浓雾气,将整个战场都笼罩起来。
士卒已经杀红了眼,人人都是双目怒睁,青筋暴露,不顾一切挥舞着兵器。甚至已经开始不分敌我,连身边的战友也一同劈砍。
卷柏看得胆战心惊,咬咬牙,立刻将地灵之息从脚下开始延伸,往战场上蔓延过去。
百里雪也牵着她的手,一同将天灵之息从半空中覆盖过去,将整个战场笼罩住。
可是就在两人的气息即将交融,将那股怨气绞杀殆尽之际,却见祝柔忽然间闪身出现,对着两人咯咯笑了两声,手掌轻轻握拳,那漫天的怨气竟然就被她尽收掌中,不复再有一丝痕迹。
但战场上的士卒却并未因此停下互相的厮杀,反而喊杀之声更加激烈。只是没了怨气的支撑,死伤人数顿时骤然上升。
战事局面却还在胶着。
祝柔只是又笑了笑,挥了挥袖子,对卷柏说道:“人和魔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区别,你所做的,都是徒劳。”
卷柏见到祝柔,一腔愤怒,早已忍耐不住。道玄真人亲手杀她师父师姐,可祝柔却又用人魔两界屏障为要挟,让她不能替师父报仇,心中愤恨,哪里还能按捺得住,手中一握,长剑在手,当下腾起身形,往祝柔的方向冲过去。
百里雪见祝柔虽然出现在这里,但却感觉不到多少魔界的气息,心中已经有些生疑,见卷柏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暗道不妙,急忙冲上去,要拦着卷柏。
却不料卷柏早已立刻拖着长剑冲到了祝柔面前,手上长剑一挥,只见祝柔的身影竟然被一劈两段。可是卷柏手中却只觉手上长剑没有感到丝毫窒碍,心下一惊,急忙回头四顾。
可不想祝柔却已经出现在她身后,直接一把将她抱住,贴在她的后脖颈,吹着热气,说道:“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
卷柏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上长剑立刻往身后刺去。
却不料竟然又一剑刺空,心下正自惊疑,却又被祝柔从正面捧住脸颊,在她耳旁低诉:“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百里雪这时已然提着剑杀到,祝柔立刻松开卷柏,如一片叶子一片向后飘去,只留下如泣如诉的声音盘旋在整个战场上方:“卷柏,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狠心。”
百里雪转头去看卷柏,只见卷柏也是一脸茫然,不知祝柔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百里雪心中暗自叹息,却也只能握着剑警戒。
但祝柔留下那一句话之后,就像是已经离开了一样,不复再有任何声息了。
两人急忙往脚下的战场看去,只见战场上的胶着状况还在继续,但两边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前锋士兵已经全部战死,剩下后面的步卒甚至有从战死的战友手中捡起兵器往敌人身上砍去。
卷柏咬了咬牙,虽然她确实不该干预人间,但眼见事情已经到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