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的苦涩之气让她皱了皱眉,送到萧廷面前:“乖,快喝了,对你有好处。”
萧廷冷眼盯着顾宁,两条眉毛蹙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看样子是不高兴。
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高兴,年纪轻轻的,就更打击人了,顾宁十分理解萧廷此时此刻的心情。
“陛下,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咱有病治病,痊愈了,也就好了。”
顾宁不怕作死,当着萧廷的面儿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还举高双手,试图把要喂到萧廷嘴里去,萧廷抬手将送到嘴边的药碗推开,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朕……有什么病?”
肾虚啊!
顾宁心中给出了答案,但为了顾及少年人的自尊,不好把这话说的太明了。
“好好好,你没病。这就是补药,补药总行了吧?”
顾宁用哄骗三岁孩子般的语气哄骗着萧廷,萧廷气的伸手指着顾宁:“顾相思,你要不是朕的皇后,朕早杀了你了。”
对于萧廷的威胁,顾宁左耳进右耳出,说的话更加气人:“天底下想杀臣妾的人多了,不怕再多一个,皇上喝了药,把身子调理好,将来繁衍子嗣,旺盛皇庭,顾宁便是万死也是值得的。”
萧廷哼哼直笑:“繁衍子嗣,旺盛皇庭……”
将顾宁先前说的话重复一遍后,萧廷便意味不明的绕过顾宁,从侧门往饭厅去,顾宁端着药追上他:“萧廷,把药喝了,别任性成不成?”
“要喝你自己喝,朕好的很。”
顾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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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菜肴送到饭厅中,顾宁坐在一旁端着碗粳米饭,不时用余光瞥向萧廷,那小子脸色Yin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顾宁虽然觉得自己让太医院给他开药并没有什么错,不过倒是忽略了他这个年纪男孩子的自尊,一镐子挖不出个深井,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只能等他以后心情好的时候,再劝劝他了。
而现在,只能尽量挽回这尴尬到死的气氛。
“对了,皇上还记得张院正吗?”
他们都不是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的人,所以每回吃饭都是他们两人坐在一起,要加什么菜的时候,才会唤外面的宫婢,因此说话还是很方便的。
萧廷夹了一筷子莲藕,面无表情:“他怎么了?”
“张院正两年前就告老还乡了,这事儿皇上不知道?”
顾宁看萧廷的筷子伸向脆皮鸭,赶忙伸手将他筷子拍开,自己先夹了一筷子到碗里,咬了一口,过会儿才让他再夹,萧廷看她这般,瞬间没了吃脆皮鸭的心情,继续吃炒莲藕。
“你刚才猛地一问,朕倒是没想起来,张院正确实两年前就离开了。”
“为什么呢?他年纪也不大啊?”顾宁对张院正的事情,似乎很是上心,非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
萧廷将筷子放下,准备拿酒壶倒酒,顾宁又快他一步,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下,确定没问题了,才主动给萧廷斟酒。
萧廷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回道:
“年纪是不大,不过得了重病,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他坚持要回家乡,朕也不便强留他。”
“重病啊?张院正身体不是一直很好的嘛。没看出来他会得什么重病啊。而且我还听说,他离宫之后,几天之内全家老小就从京城消失了,再也没回来过。要真是重病的话,不是应该先安顿下来治病,等病好一点了,再启程返乡吗?皇上觉不觉得这件事情挺奇怪的?”
萧廷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没好气的问:“奇怪什么奇怪?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
顾宁等到萧廷这句话,赶忙放下筷子和碗,凑近他小声说道:“我觉得张院正离宫之事就很奇怪。当年便是他那一副鹤顶红送了寿王上路,知道这件事的人就那么几个,虽然后来谁也没说什么,可消息好像还是传出去了,对外只说寿王自戕而亡,可实际上却不是,皇上你说,有没有可能,张院正是挡了谁的路,然后被人……”
被人如何,顾宁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拇指在脖子上装样划了一下,意思再明显不过。
萧廷目光幽深瞥了一眼顾宁,放下酒杯,低头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那你觉得他是挡了谁的路?”
萧廷问题问出顾宁一愣,眨巴两下眼睛之后,方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尴尬笑了笑后,拖长尾音,试图把快要僵死的气氛活跃起来:“没……没挡谁的路,我,我就那么一说。”
她想浑水摸鱼,把这件事扯过去,但萧廷显然不打算这么做,冷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他是挡了朕的路?当年寿王自戕的真相若被旁人知晓,世人只会指责朕杀兄夺位,朕为了堵上悠悠众口,便对一个知情的太医下了手,你是这个意思吗?”
萧廷毫无顾忌把顾宁心中的猜想直接说了出来,这倒让顾宁避无可避了。
毕竟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当年寿王是被处决的,一副鹤顶红下肚,在牢狱中毒死了,可是对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