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之类的话, 可是现在, 她只觉得这些都是负担。
乐染和清屏这些天就跟过年似的欢喜, 对她们而言, 陛下这般爱重娘娘是一件特别可喜可贺的事情,成日在顾宁耳旁洗脑:皇上待娘娘真好;皇上是天下第一好男人;皇上咋咋咋咋……唉,她们哪里知道顾宁心里的苦。
眼看又要到张顺给她送补给的时候,顾宁实在提不起劲儿应对,便想回寝殿歇着去,等张顺送完东西离开之后她再出来,因为张顺每天除了送东西给她之外,还会按照萧廷的吩咐对她嘘寒问暖几句,顾宁烦这个,不想面对。
谁知进殿躺了小半个时辰,也没听见殿外有动静,唤来乐染相问之下才知道,今天中午张顺居然没有准时来送糕点。
难道萧廷想明白了?
怀揣着这般思量,顾宁走出殿外,可刚走出就看见张顺从不远处喜笑颜开的走来。
“给娘娘请安,奴才来晚了,娘娘等急了吧。殿中出了些小问题耽搁了,娘娘恕罪。”张顺恭恭敬敬的对顾宁行礼问安,丝毫不敢懈怠。
开玩笑,他可是最清楚皇上意思的人,怎会不知皇后娘娘对皇上的意义,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怠慢啊。
张顺说完,便让身后跟随的小太监把今日中午皇上赏赐的御膳陈列出来,然后开始了他声情并茂的菜式介绍:“此乃一品鱼翅豆腐,广州府的名菜,采用的是……”
顾宁抬手,打断了张顺犹如天桥底下说书人的贯口,问道:“元阳殿出什么事儿了?”
自从那日之后,萧廷就歇在元阳殿,美其名曰不打扰顾宁,而他不来,顾宁自然也不会去sao扰他,他特意让张顺有意无意说出元阳殿有事,不就是为了让她发问嘛。
张顺从善如流,一鼓作气:
“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儿中午,皇上在元阳殿中午休时,奴才们一时不察,让荣昭仪进了殿,荣昭仪惊了圣驾,被皇上下令跪在殿外,奴才便是处置宫里那些玩忽职守的奴才,这才耽搁了给娘娘送点心。不过,奴才来之前,皇上可特意吩咐过奴才,这等小事无需禀告娘娘知晓,这不赶上了娘娘问奴才,奴才才未三缄其口,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还请娘娘恕罪。”
“荣昭仪?”
顾宁回想这个昭仪的样子,是太后娘家侄女,虽是庶出,但却有三分姿色,趁着萧廷午休的时候去惊扰,其目的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了。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勾引不好,偏要在她和萧廷对峙的时候勾引,现在好了,她再不愿去见萧廷,这下也得去了。
妃嫔无端勾引皇帝,本就是后宫之事,她这个后宫之主不管谁管?
换了衣裳,顾宁直奔元阳殿,远远果真看见殿外石阶处跪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形容美丽,衣着单薄,正好跪在了风口处,一阵阵穿堂风把她的衣袂与发丝吹起,糊了一脸,带花了妆容,弱质芊芊,那叫一个可怜,旁边站着两个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却手按剑柄的大内侍卫,显然是萧廷安排了看守荣昭仪的人。
顾宁走过去,侍卫们纷纷行礼,顾宁往跪在风口,哭的都开始打嗝的荣昭仪看去一眼,暗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起来回去吧。”顾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接开口说道。
荣昭仪抽抽噎噎说了句‘谢娘娘’,正摇摇摆摆的起身,却见一旁侍卫瞬间拔剑架在荣昭仪的脖子上,吓得荣昭仪刚刚起来的一些的膝盖又咣当跪了下去,发出一声惨叫,那一下跪地,就连顾宁都能感觉到她膝盖的疼。
“对不住娘娘,皇上吩咐了,定要荣昭仪在殿外跪够两个时辰才能起来。”
那拔剑的侍卫如是与顾宁解释。
顾宁一愣:“两个时辰?那她这膝盖还要不要了?”
侍卫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干脆沉默不言,顾宁又问:“派人去找太后了吗?”
太后的亲侄女出了事,太后出面解救不是应当的嘛,要是太后来了,顾宁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不出面。
“回娘娘的话,太后那边派人来过,被皇上踢了出来。”
顾宁:……
看着荣昭仪跪趴在地上的可怜样子,顾宁无奈一叹,转身进殿。
萧廷不在龙案后批阅奏章,而是站在内殿的书架旁,拿了一本书正翻看着,听见脚步声回头,见到顾宁的那一瞬间,嘴角勾起一抹高贵清冷的笑。
“皇后怎么来了?是想来与朕说朕想听的答案吗?”萧廷明知故问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顾宁拢在袖子里的双手暗自捏的咯咯作响,表面还要尽力配合他演戏:“不是。臣妾是听张顺随口提起今日中午元阳殿发生的事情,这才来看看,皇上没有受惊吧?”
做戏做全套,顾宁脸上的笑容假的连她自己都嫌弃。
然而萧廷却仿佛毫无所觉般,做出一副‘朕受惊了’的模样,装模作样用书册指向殿外:“这件事,朕本不欲让皇后知道,偏张顺口风不严,唉,也罢。皇后说的不错,朕……却乃受到了惊吓。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