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案子,一开始李铁他们是把它当成无良郎中乱配药,或者是假药害人来查的。确实也抓了几个制药的郎中。
可在进一步的调查中发现这些着了道的受害者,有那半开门的暗女昌,还有如依依阁这般招待高官显贵的红官人,他们的身份高低各不相同,甚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用药。这就跟最开始医院报上来的线索,发生出入了。
——被害人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李铁转换了角度,从女票客身上开始查,但这就不怎么好查了。花娘、小官在发现自己人被害之后的,很是配合调查。可是女票客……这些人去女票的时候,那是坦坦荡荡,自认风流,可是被无常找上门问及其中相关之处的时候,却就不那么坦荡了。
很多人就是干脆的否认,说那些风尘之人坏他们名声。还有些人倒是承认自己女票了,可问及具体过程,那就死活也不开口了。
却并非他们真知道什么案情,而是这时候,这些事,对他们来说却成了不足为外人道的Yin私了。
(若让卢斯说,这就如现代被抓了女票的,捂脸不捂腚一样,女票的时候想着跟人家赤诚相对,被抓了了才知道人要脸)
跟高兴讲案情的无常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涉及的内容实在是不好听,而高兴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可是他见高兴一脸坦然,偶尔表情变化明显也是为着被害之人懊恼或是为着那些女票客而愤怒,他也就坦然了。
不过他也知道的也就到此为止了,这还是昨天的情况,今天李铁跟柳邻邻两个人出去干什么,为什么跑去依依阁,他就不知道了。
高兴谢过这无常,便去追她两个哥哥去了。
她倒是也好找,依依阁李铁留了个无常等她。高兴却有些奇怪:“之前你们都去哪了?怎么不等在依依阁门外头?”
“之前我们在旁边的春晓楼里头查案,这光天化日的我们守在人家楼子门口,人家怎么营生啊?”
“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还……唉!”高兴不是何不食rou糜的清贵,她自己已经想明白了。这就跟大雪天也要出来摆小摊的买卖人一样,谁不知道天冷要冻死人,但一日不做营生,那就要饿死。即便这依依阁的哥儿姐儿们穿得光鲜亮丽,但他们比那小买卖人还更加的无法拿捏自己的性命。
高兴咬了咬嘴唇,自打干了无常,总会有案子让她庆幸自己的出身,庆幸她有两个好爹。
李铁和柳邻邻现在没在花楼里,而是在酒楼里,高兴跟着带队的无常到了范庆楼的的二楼,最大的雅间。给门口守门的无常看了自己的手令,高兴方才能进去。
她进来的时候,见这里并非只她两个哥哥,而是坐了一群无常。看服色都是百户和百户以上,应该都是这案件的相关人。
高兴也不说话,悄没声的在边上坐下,果然,他们正在商量案情。
女票客那边走不通,他们顶多让一些地痞、小民、商人说话,可那些秀才、公子、少爷就好办了。所以,只能重新转回被害者这边,他们去找那些早发现,被救治回来的人,重新的一一询问他们,希望能有所得。
现在就是在对比新旧的证词,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高兴听着还是有点脸红的,毕竟这里有些内容实在是太破廉耻,幸好,这里女无常也有不少。她边上坐着的便是位老大姐,多少帮她定了定心神。
如今被抓起来的人可是不少了,老鸨子、郎中、药贩子林林总总也有二三十人了,可就算是从这些人家里搜出来确实带毒的成药,他们也矢口否认,表示自己是被人陷害,自己从来没做过带毒的药物。而且,他们家里也确实没有那几味有毒的药物。
众人商议了半天,最后只能是各自散开,把已经走过的线再走一遍,众人都散了,高兴走过去到她两个哥哥面前了,这回就是一脸严肃的先把调令递过去:“下官冯高兴,暂借调入下毒案。”
李铁规规矩矩的查看了公文,点了点头。高兴这才笑起来:“早就想跟你们一块办案了,可是我年岁小你们太多,一直赶不上,这回算是完成心愿了。”
李铁问:“高兴,你对这案子有何看法?”
“父亲不是说,一个案子,找不出行凶者时,就看一看谁是获益人。如果连获益人都没有,那这八成是为了复仇。这个案子要说获益人,那就得去找院子里没有人得病,或至少没有顶梁柱得病的花楼。若都没有,那就是报复了,就得找一找有没有跟医药有关的人,在此之前,跟花娘或者是小倌儿结了仇。”
高兴说完,看两个哥哥都对她微笑,就知道两人必然也走过她的思路。毕竟他们都是卢斯和冯铮教养起来的,这种基本的东西,两个哥哥如何不知道?
高兴吐了吐舌头:“是我班门弄斧了。”
李铁摇了摇头,柳邻邻先他说道:“师妹说的乃是正理!那依依阁就是我们怀疑的其中之一。”
高兴:“咦?依依阁不是那头牌……”
“一处花楼又不是只有一个头牌?依依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