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已经皱得像是苦瓜,从冉枨昭的话里他已经明白了,“姐,您大人有大量,能不坑我了成吗?我保证,再也不做传话筒,也不会做说客,姐,求你了……”冉景衡越说越小声,“您快把这尊大佛给弄回去啊!”
冉枨昭失笑,心头的打算却没有因为冉景衡的两三句求饶的话就一笔勾销。“我们之间没有交易,但我跟夏时有。”除非现在冉景衡还能拿出什么比她跟夏时之间的交易更能打动她的,那她为什么要将夏时带走?在没有好的下家之前,冉枨昭是不会丛亏本的有风险的买卖的。
冉景衡急了,“姐,你这样不行啊!你这是在坑我啊!”
冉枨昭不为所动,“给你送来一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怎么你还不满意?”
冉景衡欲哭无泪,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什么叫做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可不就是那个倒霉的小鬼吗?像是冉枨昭这般已经修炼成Jing的人,她单单一个人都能跟整个家里抗衡,哪里是自己这个小鬼能招架得了的?
眼下这般情景,他觉得就是自己作死。干嘛会想着跟冉枨昭对着干呢?之前她没出手,不代表她真的就是念及那么一点点的堂姐弟之情啊!等到出手的时候,冉景衡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天真过分。
“姐!……”冉景衡还想说点什么,可下一刻,他就已经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清楚的“嘟嘟”的忙音。
冉枨昭,一声不响,挂了电话!
这个认知,冉景衡表示自己很心累。
他垂头丧气地从阳台走回房间里,夏时已经自来熟地从桌上撕开一包装袋开始嗑着瓜子,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真不应该劝说枨昭。”忽然,坐在桌子跟前的女子讲了这么一句。
冉景衡豁然抬头,“你知道什么!”他有些烦躁,伸手捋了捋短发,他们家里的事情哪里需要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
夏时耸了耸肩,也没对冉景衡这句略显激动的话有任何不高兴,她是一个旁观者,在陈述事实而已。“大二那年,枨昭还是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校庆那次的事故我不知道你在工商大有没有听过。我当时就在现场,搭建舞台上面的钢筋铁架砸下来那次,本来是应该倒在两个跳舞的女孩身上的。当时是枨昭推开她们,结果自己受伤。这事儿,你听过吧?”
冉景衡讶异极了,他瞪大了眼睛。
夏时从他的表情大概也是明白了,同样她也有些吃惊,“哦,看来你还不知道。”她语气微微有些发凉,不像是之前才进门时跟冉景衡讲话的热络。
“那年枨昭是真有些倒霉,她被砸中了后背,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砸到她的后脑,不然,应该是当场毙命。而不幸的是什么呢?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熊猫血,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一回,冉景衡倒是点头了。
夏时轻笑一声,“看来你们还没有将她遗忘到一问三不知的地步嘛!”这话听着也不像是什么好话,带着几分讥讽。“我当时吓蒙了,跟着救护车一起过去的,给你们家的人电话也是我打的。只是,让我觉得很震撼的是枨昭的父母,大约就是你的大伯和大伯母的冷漠。我不知道她们究竟是做什么工作,可在自己子女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却还能公式化地说先请个护工,麻烦我垫付医药费,以后会给我转账这种话。
而且,当初医院一时间没有那么多稀有血型的鲜血,我打电话的意思还没讲请他们来学校这话说出来,对方已经先挂断了我的电话。
作为一个旁观者,抱歉,我丝毫没觉得她们是将枨昭的生命放在心里。简直比我这个普通朋友还不如的亲人,现在却是想要得到枨昭的认可,甚至不管不顾她的意愿,强加你们的意志,那,凭什么呢?仅仅就是因为赐予了枨昭的生命吗?那,枨昭又真的想要这样的生命吗?”
夏时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她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了,端起手边的一杯子,将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知道东野圭吾的吗?拓实被自己的生身母亲送人,却被母亲爱着,而你们,没有将枨昭送人,却给她建造了一间冰雕的房子。世界没给她爱,却妄想让她回报世界以爱?这逻辑,是不是太强盗了一点?”
冉枨昭从来不会在她跟前讲这些,那次偶然事件,不过是她作为一个旁观者不小心窥视到的冰山一角而已。冉枨昭这个人身上究竟承担了多少秘密,一个人独自背负了什么,她无从知道所有。可就只有那么小小的一角,已经足够令她感到心疼。
她愿意亲近冉枨昭,因为夏时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只感受到冬日的风雪,而无法沐浴春日的暖阳。
当夏时讲完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冉景衡这一刻似乎也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想要将眼前这个像是牛皮糖一样的女人赶走,其实夏时说的那件事情他有些印象。毕竟他是一直认为自己跟冉枨昭的关系是不一样的,至少,他不同于他的那些家人。
那一次冉枨昭很长时间没主动联系过他,冉景衡打电话去时,冉枨昭只是说自己现在在机场,前段时间在为出国做准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