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如从前那样?苏太后定了定神,倒是有点恍惚。
当初顺淑皇后死的时候,所有人都觉着她是肺痨不治,一个怀疑的都没有。秦嬷嬷早就习惯了为太后做种种Yin毒的事情,压根没多少负罪感这苏皇后连个眼线亲信都没有,只要把那觅月支开,皇上能发现什么?
苏绒愣了下,只觉得一股寒凉瞬间从背后往脊梁里蹿。
岑越的生母——居然是被她们联手害死的!
她虽见识颇多,却没有这般近距离的与谋杀擦肩而过,恐惧如同渔网一般无形的张开,直接让她脸色发白。
岑越正费了半天功夫,终于又连着跳了三步,正含着笑抬头,却看见苏绒一脸慌乱无措,连细指的骨节都攥的发白。
“绒绒?”他出声唤道:“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苏绒看着这个被蒙在鼓里的男人,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他自幼丧母,还要与一众皇子争夺皇位,一个人蹒跚着走到如今,当真忍了数不尽的苦。
而那温柔端庄的先皇后,竟然是被这歹毒的太后毒死的!
“皇上。也许说来突兀,”她突然把棋盘推到一边,叹了口气:“臣妾突然想到母亲临死前的模样了。”
岑越愣了下,下意识地坐到了她的身侧,把娇小的女人抱在怀里,轻轻抚着长发道:“你原本就身子骨弱,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要太伤感。”
“母亲是被传染了肺痨,临死前脸色虚白,”苏绒靠着他温暖的胸膛,眼眶跟着红了:“……简直白的跟纸一样。”
岑越的动作明显一滞,语气多了几分严肃:“你的母亲……也是肺痨而死的?”
“是啊。”苏绒叹气道:“这肺痨会让人隔三差五的低烧不退,当真折磨。”
“低烧?怎么会?”岑越几乎没有过脑子,却越想越觉得惊慌。
我母后当年沾上肺痨的时候,虽说总是咯血咳嗽,但从未听通报的太医的提过发烧之类的事情。
还有,我当年最后见她一面的时候,母后两颊都泛着淡青色,父皇还不让我多看一眼,把我推了回去。
难道我母亲——得的并不是肺痨?!
他们这些皇室成员,从小到大都读的是诗书典章,谁会对这种医科常识有所了解。
再者,古代医术虽然治疑难杂症都颇为拿手,但对重金属中毒的认知几乎没有多少,不然那些皇帝也不会大把大把的吞些丹药追求长生不死。
苏绒心知这岑越已经动了疑心,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两人十指交缠。
她低低叹了口气,慢慢道:“都说这宫里是吃人的地方,但宫外的人家又何尝不是呢。”
“这宫中的手段,未必能有宫外的Yin毒。”
“此话怎讲?”岑越还在思索着刚才她说的那些病状,却还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你听说过?”
“这宫内起码品阶分明,自有尊卑长序,可宫外只有小妾正室,多得是谋害正室谋求上位的歹毒妇人。”苏绒靠在他的怀里,声音很轻:“臣妾曾听说,这有人把些毒物掺在饮水饭食里,每日只加这一毫一厘的分量,可一旦时日久了,这正室就会重病缠身,无人清楚是何缘故。”
岑越愣了一刻,突然握紧了她的手。
他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联想。
苏绒仿佛压根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似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可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了下来,在这一刻如同张开了獠牙一般疯狂蔓延。
待苏绒渐渐睡沉之后,岑越起身去了乾清宫。
“召孙太医过来。”
孙太医心想估计又是询问保胎的事情,笑的一脸殷勤,结果一跑过去却发现太监的脸色都有些戒备。
“这是怎么了,崔公公?”孙太医徘徊在门口,小声道:“皇上不高兴了?”
“铁青着脸呢,赶紧进去吧。”
岑越看着眼前的太医,半晌没有作声。
孙太医被吓得跪着发抖,不断回忆自己哪儿做错了。
“朕问你。”岑越抿了口茶,冷声道:“你从前是仵作出身,二十岁攀了师父当了太医,是不是?”
“小人知错!”孙太医登时开始磕头:“求皇上饶命!”
“停,”岑越身子往前一探,皱眉道:“朕再问你,若死时面色发青,喉咙有血,脸上隐约又白点,是什么原因?”
孙太医不做仵作多年,现在一大把年纪也反应不过来。
他愣愣的想了一刻,保持着磕头的姿势道:“是……中毒。”
下一秒,一个瓷杯狠狠地被摔了出去!
“哐当!”
碎瓷四溅散开,直接擦着他的耳朵就飞了出去!
孙太医大气都不敢出,现在连讨饶的话也不敢讲了,只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
“什么毒?”岑越怒道:“朕问你什么毒!”
“水水水银!”孙太医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