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对于案子的观点。然后将有问题的三个案子放在最上面,还有一个案子也有些特别,被恒娘单独提出来。看这些卷宗,总共不过两天的时间,山东今年和去年的大案都看过了。
然后是税务,山东这里渔业、盐业和农业的税收都不错,而开矿的,全是国有产业。这个即使的巡抚也是管不到的。而送到恒娘这里来的更是杂乱无章,而且还不是一年的。
恒娘这些年管理那么多,那么大的产业,算账,看账什么的,自然谁都瞒不过她,尤其是她自己有自己的办法查出账目上的问题。破云追月自然是学过的算账的,但是在到济南之前,恒娘就知道,这边的账目绝对很难弄,所以已经派人去找自己的几个账房来。
一共来了四个人,加上破云和追月,恒娘总理,将各种账目按现在的记账方法,归纳总结,然后用阿拉伯数字计算,两个账房一起大算盘,保证不会算错。另外,这些账目上是一个情况,外面收税又可能是另外一个情况,这方面,恒娘让自己手下的人去查。
七天的时间将一起账目都归置好了,不同的行业的税收,历年对比,纳税人员的对比,市场变化,都给夏广渊列出来了。不过夏广渊那里却没有什么反应。来来往往的忙活,又是去视察周围的田地,又是去看山水。
恒娘也难得来一次山东,眼看儿子就在眼前了,当然要去看儿子了。自己调账房来的时候,恒娘也趁机让他们从江南带来许多的好东西。又在周边附近搜罗各种土特产。然后大包小包的要去看儿子了。
夏广渊当然也知道恒娘肯定要去看儿子了,最近半个月恒娘几乎是没白天,没黑天的工作,跟疯了一般,此时夏广渊和其他的幕僚也算是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能挣来那么多银子了。
刚去请假,夏广渊就拍人来了,说是要和恒娘讨论一些案子。恒娘心里这个憋屈啊!不过想到,自己儿子能去孔家学习的原因,就是自己为夏广渊工作,有再多的不满也得忍着了。
到了书房,恒娘给屋里的其他几个幕僚点头,然后坐到夏广渊的书桌边上的凳子上,夏广渊递过来一个案卷,恒娘打开一看,就明白了,这个案子是恒娘单独提出的几个有问题的案子,恒娘也写了条陈,这个案子说起来倒是也不怎么复杂。
西华县一个盗贼在盗窃的过程当中,被这家主人发现了,两个人搏斗中,盗贼拿出刀慌乱急切的猛刺,家主倒地身亡,西华县县令曾明荣很快抓到了盗贼,抓到后,盗贼对入室行窃,杀人的罪行供认不讳,县府派差役将赃物追获,病有血污短衫一件,无血污羊皮袄一件,凶刀一把一同解送到了州府,最后又转到按察使司,这当中案犯推翻口供,想要翻案,然后到了夏广渊手里。
再审的时候,案犯说了,血污的白布短衫是死者的,不是他的,衣服上有三个刀戳的破损处为证,凶器也是差役后来交上来的,并不是从他身上搜来的。案犯否认盗窃,否认杀人。推说这是差役怕不能及时破案遭到谴责凭空陷害的。
很显然,犯人的说法,是站得住脚的。但是看过了详细的卷宗,恒娘认为这个人就是凶手,这个不需要去猜测,但是眼前的证据对犯人反而有利了。
恒娘给出了推断,但是没有证据,不过恒娘也注明了犯人的衣服可以是突破口。
夏广渊问恒娘,“你说这衣服是突破口,是什么意思?”
“案发的时候,恰好是天冷的时候,死者因在家中内室,有取暖的工具,因此穿的少。但是案犯出门在外,又是在半夜下手,他穿的肯定不是轻薄的衣服,死者多处中刀,肯定有许多的血ye喷溅出来。凶手的身上肯定有血污。冬季穿的衣服,不是棉衣就是皮毛的衣服,这两种衣服,都很难清除血污。”
夏广渊点头,而对面的三个幕僚也不得不说,恒娘的办法,的确是个突破口。如他们不能将这个案犯定罪的话,凶手可真的要逍遥法外了,这就好比,这件事情天下都知道了,可你就是没有证据证明。若是这个案犯不能定罪,不知事西华县县令丢脸,他们整个山东的官府都会蒙羞了。事情不是最复杂的,但却最是麻烦。
夏广渊说道,
“我想另外一件衣服,应该有答案,若是没有,就拍专人到西华县去取证。”
说完,就领着三个幕僚过去了,恒娘想了想,好机会啊!她可还没去看过古代的监狱呢!古代大牢和现代的监狱有什么区别啊?这男女得分开吧?是木头桩子弄成的监牢吗?
“哎哎……等我一下,我回去换身衣服,我也去看看。”
董兴治皱着眉头说道,“你知道不知道,女人去监牢,哪怕只是去逛了一圈,都会被认为是……”
夏广渊一挥手,阻止董兴治之后的话,其他的人也觉得,叶氏去监牢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听她看的那些事儿,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把世俗礼教当回事儿的女人。若是一般的女人,也不可能看得了罪案的卷宗。
夏广渊看了看恒娘,今天恒娘穿了一身家常的水蓝色绣花锦缎褙子,头上梳了一个弯月髻,戴了一支赤金嵌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