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少辛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红痕。
雪扑簌簌地下。
辛少辛忽然眯起了眼睛,他手腕一抖,手中的剑就势翻了个身,长剑顺着刀身一路压下去,转瞬间,胜负相易。
剑如白蛇一般,三五点寒芒乍现。
只听铛铛铛数声。
二人对战,交手快又狠,没有人看清他们的攻击,也几乎没有人敢靠近他们,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殃及池鱼了。
“哈哈哈,”图巴鲁退了一步,身子向后仰,避开了辛少辛一招杀战,他非但不惧,反倒仰天大笑,状似疯魔。
辛少辛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痕,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把一个清秀的面容衬托得如同杀神一般,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挽了个剑花,再次出战。
“好,”图巴鲁是越战越勇,越战越疯魔,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有了不少裂痕,整个人如同浴血一般,就连身下的马匹也因沾染上他的鲜血而带出了几分戾气。
“大安原来还有你这样的好战士!”图巴鲁将辛少辛的剑击飞后,兴奋地说道。
辛少辛没有搭理他,他的剑方才仿佛永不疲惫,他的神色从不曾变化过,即便他的肩胛方才被图巴鲁重重地砍了一刀,他的眼睛都没有眨过。就连现在,他的兵器被击飞,他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将军,你的剑!”身后有人喝道。
辛少辛伸手一接,身下的马几乎瞬间往下陷了陷。
他手中握着两把重剑。
这两把剑在他手中却轻灵得好像江南最好的绣娘手中那细如发丝的绣花针,双剑一挥,转瞬间就带走了数十条人命。
图巴鲁眼神闪了闪,他没料到辛少辛居然能驾驭这样的重剑。
但是,这又如何,今日辛少辛还是得死在这儿。
得了重剑后的辛少辛仿佛如有神助一般,越战越勇,图巴鲁一路被压着打,一直打到过了永定河。
图巴鲁边打边退,辛少辛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他的眼神如同无尽寒冰,在底下一簇火苗暗暗地烧得正旺。
“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图巴鲁避开了辛少辛的又一招杀招后,吐了口血水问道。
辛少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图巴鲁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辛将军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了,只是可惜,今日你就要命丧在此了。”
他话音刚落,手一挥,四处传来一声号声。
辛少辛心里一紧,拉紧缰绳。
他极目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何事,就听到四周围传来数来声惊呼声。
而后,尖叫声、哀嚎声、哭泣声、呼痛声声声交织。
这其中不乏有马匹的哀鸣声。
“绊马索!”辛少辛瞬间明白过来他们中了图巴鲁的线索,“众将听令,不得惊慌,此处乃敌军陷阱,以刀剑砍断即可。”
“辛将军好眼力。”图巴鲁赞叹地说道。
营帐中,徒蘅定心急如焚地等候着探子的回报,张文秀等人也是如此。
众人心都系在了前方作战的辛少辛身上,却没有人发现营帐中少了贾环和宋广文二人。
一队Jing兵由贾环和宋广文带着,不知不觉中出了营帐。
贾环骑着马,迎面而来的雪花拍得脸生疼,风狂乱地刮着,叫人的眼睛连睁开都觉得艰难。
宋广文不言不语,他紧随着贾环,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一句。
“永定河快到了。”贾环骤然说道,“等会儿劳烦宋兄发号施令,见到信号,则令人立即射箭。”
宋广文点点头,“我知晓。”
宋广文带着数百名神射手上了附近的山,众人有条不紊、沉默着将事先准备好的草人安插于草丛中,又取出弓箭,备好火石、桐油,将布条在桐油中浸润了片刻后缠绕在箭矢上。
一切准备就绪。
贾环眯着眼睛,他已经换上一身蛮子的兵服装,又用血水将自己的脸涂抹了一番,此时刀光剑影,谁也没留意到一个小兵渐渐地靠近了图巴鲁身旁。
辛少辛额头上沁出冷汗,他罕见地气息有些急促,他心中早已明白,昨夜大殿下的夜探恐怕是惊动了蛮子,蛮子因此将计就计,设下了个圈套,在永定河北岸设下绊马索,以此来扰乱他们的军队。
“辛将军若是死了岂不可惜!”图巴鲁边打边说道:“将军何不降了我们,日后本王必然封你为大将军。”
辛少辛连看都懒得看图巴鲁一眼,冷冷道:“我还是喜欢当人。”
图巴鲁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阿库拉,伊塔马(将军,我来帮您!)”
随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图巴鲁身旁,那人骑着马,似乎骑艺很不Jing湛,东倒西歪的,图巴鲁脸一黑,顺手就想把这不成材的小兵砍死,免得丢入现眼。
谁料,那小兵却运道好得很,险险就避开了。
“将军,这大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