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东西,抛到了原非和岐的脚边。
“原非,你知道所谓父神的使者究竟要干的是什么吗,我等着你来找我。”声音融在浓雾中,人影随即慢慢消失,与之埋伏在树丛里的人也跟着悄然退去。
原非本都搭弓拉箭,想试试躲在树丛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隐隐约约的身影,分明都是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捏紧箭矢的指尖一收,收了弓箭,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独臂人丢下的东西,竟然是一小截红彤彤的枝丫,颜色微微有些暗淡,光泽度并不好,这是崖底那棵火红树上的枝丫,他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丢给了岐:“你怎么看?”独臂人有这枝丫,那就说明发现了崖底的树在他手上。
人鱼湖底通往崖底,原非和岐之前下水去了崖底,但不说庞然大物的大蛇,就是那棵和原非额角图腾一样的火红的树叶也不见了,到处都是被打碎的石块,七零八落的堆积着,仿佛见证了树被挖走的情景,因为崖底碎石堆积,一些还压迫到了水池中,而没了树,曾经环绕着树的水池里的水也失去了淡淡的红色,变得浑浊又泛着恶臭,不难想象是经过了怎样的战斗。
岐接过枝丫,拳头捏紧,枝丫被捏断,在他手心匀开出淡淡的红雾,随即消失。
“原非,我带你回部落。”
“……其他的人不管了?”原非思考着,独臂人挖走火红的树用途是什么,而守护着树的大蛇又在哪里,冷不防的听到岐这么一说,他眉梢一动,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不管。”岐一字一句看着原非,眼底沉沉的暗意让原非的笑容消失了。
“岐,你怎么了?”
若是原非和岐合力,要离开应该有胜算,但现在祭司之地不单单只有他们两个,还有其他部落的族长和祭司,得从长计议,而且,原非这次来祭司之地就是要搞清楚能使用藤蔓的除了他还有谁。
“我带你走。”岐说着就去抓原非,动作急躁粗鲁,然而,原非,纹丝未动。
“岐,你在害怕什么?”
岐的动作蓦的顿住,他脱力般的松了手,坚毅的瞳孔透出不是一个雄性应该有的害怕,原非从未在岐眼中看到过这样的东西。
“原非,那棵崖底的树,好像,是我种下的。”
原非:“……???”
***
独臂人的到来,让在祭司之地的气氛变了,一些部落的人蠢蠢欲动想立马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原非能猜出,这些人大概是担心在他们被围困在这里的时候,敌人说不定已经带着人去攻占他们的部落,焦躁甚至让几个部落的族长都吵了起来,毕竟现在部落的族长和祭司都在祭司之地,没有领头的,部落情况不会好。
原非觉得炎夷部落的情况估计也差不多,而且说不定更糟,他本来以为是冲着他来的,不过现在看,或许不是。
更糟的是,某天,围困在祭司之地的部落在不断的减少,察觉到异样的原非起初以为是又有部落去单独突围打算离开这里,但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他们没有离开祭司之地。”木犽现在是一寸都不敢离开原非,他整夜的守在洞口外,一有什么他立马就能注意到。
原非摸了摸正趴在岐脚背上敞开肚皮睡得天翻地覆的大翼之主:“没离开祭司之地,那就是投靠敌营了。”挺明智的想法,这大概也是独臂人现身的目的,内部产生裂痕,不用太大的战力,这些围困在祭司之地的部落就都会加入到他的阵营中。
木犽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原非:“只要拿着这个红色的枝丫就能获得力量,独臂人是这样答应的。”他犹豫了一会:“再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围困在祭司之地的部落们都会乱了。
原非接过枝叶,摩挲着看了一会,丢到岐的怀里:“你种的树,收好。”
岐:“……哦。”
原非语气漫不经心,脸上轮廓锋利冷硬,木犽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心也定了下来,他也没有再说话,走到洞口站定:不管发生什么,他要做的就是护好原非。
“既然大家都等不及,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看看你种的树被人藏哪了。”
***
黄昏的浅水湖里,波纹随着水珠溅起而散开,原非整个人钻出水面,用手把发丝全都撸到了脑后,额头光洁,睫毛上水珠轻颤,乱成一团的思绪感觉也清晰了些。
每隔几天就有人趁着半夜拿着红色的枝丫陆陆续续消失,原非和岐打算今晚跟着去瞧一瞧,时间尚还没黑,原非看着凉丝丝的水,就扎了进来,初春的水还有些寒意,但原非完全感觉不到,甚至,他觉得水太凉些就更好了。
岐说这次到祭司之地,他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个场景,场景中,有一个人在种那棵火红的树,等那人转身,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原非觉得事情好像愈来愈玄幻了,岐才多大,那棵树怎么说也像是活了百年之久,总不见得岐也活了百年,但无缘无故,岐怎么会看到那样的场景呢,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的联系。
他捧起水打到脸上,看向岸边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