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没曾想,根包竟然愈合了,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霎时所有的树根掀动,活了过来,他立马烫手般的丢掉了手中的根包,红彤彤的树根几乎贴着他的身子爬动,让他全身泛起了毛骨悚然的凉意。
他害怕了,拔腿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四周混乱,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大身后的树根在追着他。
为什么是他,不是原非吗?他惊恐极了,像是寻求救命稻草一般的找人,终于看清了不远处的原非和岐,他狼狈的跑了过去。
岐会救他的,活祭是原非,不是他,他不会死的。
但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原非和岐,他蓦的瞪大了眼珠,他这双眼睛能看清人的气运,这是他在祭司之地得到的赐福,此时,混乱的黑夜中,他第一次看的这么清楚,曾经出现的岐身上的气运竟萦绕在了原非的身上。
眼中看清的一切让他脑袋一片空白,脚下踩空,不知被什么绊住,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同时身后哗啦啦的爬行行声蓦的靠近,他瞳孔微缩,动作僵硬的偏头,在他头顶的上方和脚下都是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红彤彤树根,泛着渗人的馋意。
“啊!!!!不要!!”他扭曲着脸两手两脚的在地上攀爬,然而,脚踝手腕被树根勾住,向不同的方向拉扯。
“岐,救我!救我!救我!”木榉凄厉惨叫,然而,在不远处的岐动也没动一下,幽深的眼眸平静注视着一切。
趴在岐背上的原非微拧了眉,没有说话,他冷眼看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树根会改变了目标,但这些都不重要,木榉做下的事情这个结果是他自找的。
“岐!救我!原非才是活祭!不是我!”木榉声音尖锐还想让岐救他,但岐自始至终对他都没有任何的情感,他眼中布满了绝望,不要,他不想死,不想死,为什么死的是他,不是原非,为什么。
树根要开始享受活祭了,面无表情的岐嘴角勾起Yin测测的一抹笑,但转瞬即逝,即使他背上的原非也没有察觉到分毫。
岐背着原非倒退几步,转身就要离开。
“噗嗤”的割裂声,伴随着几声雄性的咆哮吼叫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
原非抓住了岐的肩膀蓦的转头,看清之后,他厉声道:“等等!”
因为被树根缠住的木榉被人救下了。
这次不用原非再说什么,岐一脸的凶狠,转身大步走了过去。
木榉在被拖进树根中央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嘴里不死心的大喊着,希望有人能来救他,他已经不再喊岐的名字了,因为他知道岐不会救他,这个雄性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他看在眼里,眼前的一切变得漆黑,他算计了这么久成了这样,为什么偏偏是他,他到这一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原非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
我要死了吗?他闭上了眼睛。
然而,手臂被猛的拖拽住的时候,他愣住了,赤红的眼眶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你——”
***
原非从岐的背上跳了下来,此时红彤彤的树根慢慢朝中间聚拢成一团,一个人影从中飞了出来,重重的落在砸到了地上。
他仰头眯眼才在树根的一个位置上看到另一个人。
从树根中被人推出来的是木榉,而此时在树根中的是巴库,原非没想到巴库会在这里,他反手拔出骨刀,要去救人。
“原非。”巴库大喊了一声,树根聚拢成紧实的一团,他手臂蓄力撑着勉强才留出一些空间。
这一声让原非停了下来,他表情有些难看,扫了一眼倒在旁边地上一脸呆滞的木榉,骨刀插回了腰上,抬头漠声道:“你说。”
“我是木榉的雄性,他做错了,我替他还。”巴库的声音几乎被树根混乱的唰唰声隐没,但每个字都咬的极其的清楚气势,有着雄性无所畏惧的气势,话音落地,他看着木榉笑了,一如当初木榉答应和他结契的笑容一般,随即他松了力道,手臂撑着的最后一丝空间也消失了,红彤彤的树根瞬间缠紧了他身体的各处,顷刻把人撕裂了。
几泼鲜血在空中飞溅出,浓烈绚烂。
原非黑黝黝的眼中倒映这血腥的一切,眨了下眼睛制服才慢慢睁开。
岐走向原非的旁边,什么话也没说揪住地上木榉的头发要往前丢去,原非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你说过给它活祭就会安分,已经折了一个人进去了。”
岐抓着木榉的发丝把人举起:“这个才是。”
原非不说话,只是抓住岐胳膊的手臂没有松开。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没有退让,直至后来,原非松开了手,蹲下身去,看着岐手底的木榉,缓声道:“让他活着吧,你会有办法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知道,岐肯定有办法,因为从刚刚到现在岐表现的丝毫不紧张。
岐浓黑的眉毛跳了一下,原非的肯定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半响,他松开了手,手底的木榉无神的瘫倒在了地上,若不是看到他睁着眼和起伏的胸膛,原非都以为他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