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这几日晚上睡觉特别警醒,半夜恍惚听见有说话声,傅书言睁开眼,摸旁边床铺空的,她借着窗外照入的月光,寻绣鞋下地,看见珠帘外人影晃动,高璟跟一个人低声说话,说了几句,高璟跟那人走了。
傅书言睡不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很严重的事,天快亮时,高璟回来,走到床前,傅书言坐起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叛军围攻皇宫,我要进宫救驾,天还早,你安心睡吧!。”高璟说完,匆匆走了,傅书言暗想,刚才找高璟的那人,估计通报叛军攻打皇宫的事,高璟出去很久,才赶去皇宫,天都亮了,叛军久攻不下,朝廷的援军一定到了,高璟推迟一个时辰去,不难猜,坐山观虎斗,其实荣亲王高睿并非跟皇帝一心
傅书言穿衣起来,睡不着,担心皇宫宫变的事态,天大亮了,高璟才回来,傅书言迎上前,“叛乱平息了。”
“平息了。”皇帝高辰睡梦中差点做了刀下鬼,幸好京城禁军及时赶到救驾,叛军没攻克皇宫内城,内城守城的将士和援军两面夹击,打败叛军,有惊无险。
文武百官上朝,皇帝下旨,庄亲王高昊斩首,王府家眷获罪,参与叛乱的人等尽皆诛杀,皇帝高辰虚惊一场。
清明过后,英亲王高恪赴封地,傅家全家都来送傅书琴,文武群臣都赶来送行,英亲王高恪主管兵部,武将们全来恭送英亲王,傅书琴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妹妹,离别万般不舍。
英亲王高恪走过来,“时辰不早,该上路了。”傅书琴挥别家人,上车,nai娘抱着婴儿,随后跟着上车,杜氏不放心,嘱咐,“孩子小,一路小心。”
回府的路上,马车经过皇宫,高璟朝宫门口扫了一眼,低声对傅书言道:“自上次宫变,皇宫加强警戒,十二皇叔辞去兵部一职,离开京城,乃明智之举。”叛乱虽然平了,皇帝生性多疑,对各家王爷更加忌惮,如今京城里只剩荣亲王。
不久,就有皇帝亲信大臣,上折子,提出成年王爷不得滞留京城,亲王们赐封地,赴封地就任。含沙射影,矛头直指荣亲王,皇帝留中不发,把折子压下了,事情很显然,皇帝看荣亲王的态度。
二姐傅书毓的喜期临近,傅书言跑了娘家几趟,看看万事齐备,单等成亲大喜日子。
傅书言答应高璟给他绣个香囊,黄昏时,王府晚膳没开,她抽空绣两针,门外传来脚步声,傅书言知道高璟回来了,收起针线,哗啦啦珠帘一响,往两旁分开,高璟走了进来,傅书言命知儿,“给爷打水洗脸。”
高璟坐在炕桌旁,盯着炕上针线笸箩里花朵绣了一半的香囊,心思却没在那上头,“皇帝已分封父亲去山东封地,不日就要启程。”
傅书言不觉得突兀,其实之前有预兆,别的皇子都分封离京,宫变事件后,皇帝高辰更不能留他这些成年皇兄们在身边,觊觎他的皇位。
傅书言看眼窗外,树木绿了,道:“山东比京城气候暖和,这个时节正好上路。”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山东离京城不远,荣亲王的封地相教其他王爷要好。
“父王赴封地,我们仍然留在京城。”傅书言惊讶,倏忽明白过来,扣留做人质?
高璟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我仍管户部之事。”
☆、第145章
傅书毓大喜之日,已出嫁的大姐傅书韫和傅书言一早回到娘家,在二姐傅书毓房中,傅家亲戚里一个全福的妇人正给傅书毓开脸,傅书言成婚时匆忙,连妆都没上,直接上轿了,坐在旁边看那妇人跟傅书毓绞脸。
傅书毓坐南朝北,这里面有说道,坐的方向坐南朝北或坐北朝南,忌坐东西向,那个妇人先用粉涂在傅书毓的面部,发缘涂擦些,然后妇人用红色双线,变化成有三个头,两手各拉一个头,线在两手间绷直,另一个头用嘴咬住拉开,成“十”字形状。双手上下动作,那红色双线便有分有合,绞掉脸上的汗毛。妇人一边绞脸,一边唱念,“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
屋里桌上准备物品,梳,篦,针,线,龙凤烛,龙凤剪刀,镜,红头绳,扁柏,子孙尺,
妇人开始给傅书毓上头,梳成发髻,嘴里说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傅书言看桌上子孙桶里面放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早生贵子),再放五个红鸡蛋(五子登科),是多福多寿的象征。
然后,傅书毓更衣,穿上香熏的大红色喜服。
一个丫鬟跑来,“姑娘,花轿到门。”
傅府门前前呼后拥新郎方慵,丫鬟搀扶傅书毓出堂,两位新人向傅老太太和傅大老爷傅瑞奉茶。
新娘新郎出门的时候,喜娘往路旁撒米,傅书毓上花轿之前回头看看,泪洒衣襟,傅书毓真心难过,母亲没看见她出嫁,终觉遗憾。
荣亲王府除了嫡世子一房人,阖家赴封地,阖府主人下人一派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