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送到他唇边,刚舔舐一下他唇角,被他捉住,狠狠地亲了一通。她羞怯地在他耳边呢喃一句,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如星辰。
傅书言有身孕后,每晚二人相拥而眠,她知道他受煎熬,这个男人爱她爱得直接,毫无顾忌,他的目光从来都围绕她,府里标致的丫鬟从不多看一眼,她渐渐有了归属感,从前她依靠娘家,父母家人在她心里最重,这次她没选择跟家人离开,而是留在他身边,愿意跟他同生共死,不知不觉他在她心里占据了无可替代的位置,由最初感动于高璟的执着与坚持,朝夕相处,滋生出男女情愫。
高璟一身畅快,傅书言窝在他怀里,问:“前线的战事怎么样?”
“不容乐观,入冬后天冷,战更难打,死伤更大。”高璟身体里没有完全褪去的□□,满足后的声音还有几分暗哑。
“如果朝廷失败,北夷人攻占京师,形势非常不利,废太子占了正,废太子复位,大局已定,父王出师无名。”傅书言的顾虑是有道理的,高璟父子早已想到这层,高璟异常兴奋,亲着她的额头,眉眼,他感激傅书言能说出这番话,他心底曾一直隐隐不安,现在心终于落到实处。
雨打窗棂滴答声,一滴滴敲打在傅书言心头,落寞的秋雨,高昀离开京城已经一年了,上次她可以确定看见了他,他躲着她,却在偷偷窥视她。
傅书言明白高璟心中所想,犹豫一下,为安他的心,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回吻他,“璟郎,我既然已经嫁给你,没想过别的,过去的我早已经放下了。”
自废太子发兵,二人避免正面谈这个问题,但不谈,谁心里都明白,如果已废东宫太子成功复位,高昀重为皇太孙,上次高昀混在大月宛的使团里,二人在茶楼上,高璟已认出高昀,之后的事,高璟没说,傅书言也没提,高昀站在茶楼下望着楼上的傅书言,其实高璟就在附近看着他,且距离很近,高昀望向傅书言的目光,深情如许,显然对傅书言没有忘情,他看见傅书言跑下茶楼追高昀。
高璟一直不敢提起,他不敢深问,怕傅书言给他的答案,是他不能接受的,爱一个人越深,越没有自信。
高璟白日去衙门,傅书言去药铺,她乘轿穿过街道,一场秋雨过后,气温微凉,官道上shi漉漉的,太阳升起来,方觉出几分暖意,街道两旁银杏树叶翠色变成深碧,看街道两旁行人匆匆,百姓经过上次可怕的战乱,妻离子散,北夷的兵没打过来,京城已人心惶惶,一个路人横穿道路,轿子一顿,地下小厮吆喝,那人低头没看路,慌张躲开,人心涣散,不是个好兆头,大概□□气数将尽。
侍卫赶开前方路人,她如今是王府世子妃,出行不似庆国公府小姐,排场皇家有规制,为她出行带来不便。
傅书言看天早,药铺里没什么人,进去铺子,两个伙计刚招呼一声,“夫人买什么药?”
豆蔻出来看见,“少夫人来了。”两个伙计知道世子妃过来,急忙上前行礼,“小的们有眼无珠,少夫人莫要怪罪。”
“你们辛苦了,许伯不在家,你们多费心,药铺挣钱,每个人都有份。”
“谢少夫人。”两个小伙计看年轻美貌的少夫人,如谪仙一般,拘束紧张得手脚都没地方放。
傅书言跟豆蔻看了看库存,断了货源能支撑半个月,半个月前方战事兴许能有转折。
显然,荣亲王在等,等朝廷的军队和北夷部、理亲王的军队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傅书言跟月桂从药铺出来,街上的人纷纷议论,傅书言跟月桂在旁边听,前方传来消息,西南理亲王军队和朝廷大军胶着,胜负不显,而北夷部和朝廷大军开战,朝廷大军呈现出败势,朝廷大军跟北夷部在长平一战失利,败局已定。
傅书言回王府时,高璟已经回来了,坐在屋里喝茶,如缡站在一旁侍候,傅书言看他面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品着茶水,如缡在一旁说道,“世子爷,这是上次太后赏赐的君山银针,今头一回喝,用寒冽的甘泉水冲泡,玉泉山西南麓的甘泉水,水质最轻,泡茶最好。”
如缡侍候高璟动作娴熟,对高璟的一些习惯了如指掌,
傅书言进门,高璟沉声吩咐,“都下去吧!”
傅书言知道他有重要的事要说,高璟抬手,呷了一口茶水,凝眸看着窗外,声音极低,“你去药铺,街上大概已传遍了,朝廷大军败了,退入靳关,看来是时候了。”
高璟把空了的茶盅放到桌上,傅书言端茶壶斟了一盅茶,端给高璟,高璟接过,“西山修建皇家陵寝出了点事,我明日要去看看。”
高璟刚说到这,月桂进来,“回世子爷世子妃,山东府来人。”
高璟站起身,“我去看看。”
隔着珠帘,傅书言看见高璟跟山东荣亲王府来人说话,声音低听不清楚,一会儿,高璟进来,掩门,夫妻低声说话,“父王派人稍信来,告诉准备离开京城,等父王通知。”
傅书言知道这是荣亲王父子要起兵,高璟离开京城,荣亲王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