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如从前,傅书言别过脸,不敢看高昀,“可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已嫁做□□,我们都变了,都不是从前那个人了不是吗?”
“言儿,我没有变,我对你的心始终如一,我不在乎你之前的事,我们忘掉这一切,重新开始好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你一定喜欢,没有战争,是你形容的世外桃源,哪里的人淳朴善良,日子简单快乐。”
高昀的描述,是她曾经向往的日子,如今提起,为时已晚,傅书言淡然道:“你没有变,昀哥哥,是我变了,我有夫君,我不能离开他。”
“言儿,我曾回来看过你,如果他能保护你,好好爱护你,我放手,可是他让你受苦,差点连命都丢了,你知道你这样,我很心痛,我不能把你交给他了,我要带你走,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就走,我们远走高飞,从此不再回来。”
高昀语气坚定,傅书言深感无力,不得不冲口说出,“高昀,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因为我………”
她咬唇,终于说出那句对高昀很残忍的话,“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高昀朝外走,闻言,身形顿住,少顷,迈步朝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放缓步子,没回头,“明早上路,你好好睡一觉,这几日会很辛苦。”
高昀出去了,傅书言按了下眼角,眼角chao润,她挣扎想起来,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高昀防止她逃走,狠狠心,没喂她解药。
傅书言平躺着,看着帐顶,如果没跟高璟成婚,高昀带她走,她一定跟他一起走,现在心境变了,她不想离开,如果明日高昀带自己走了,高璟因此而痛苦,想想都心疼,自己确实变了,也许这就是婚姻带给人的改变。
傅书言胡思乱想,营帐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脚步很轻,托盘里摆着一盏燕窝。
那个女人背着灯光站着,把托盘放到桌上,傅书言觉得她的背影眼熟,待她转过身来,傅书言看清是裴文燕,裴文燕端着燕窝走到床前,坐在床边上,“昀大哥担心你身体,让我炖燕窝给你吃。”
几年没见,裴文燕没什么变化,清雅中多了一分成熟,态度平和,没有闺中好友相见喜悦,眉宇间隐有淡淡的失落。
傅书言轻声道:“我以为你跟高昀成亲了。”
裴文燕笑笑,笑容里掺杂几分苦涩,“昀大哥忘不了你,我无法取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我很没用,傅书言,你笑话我吧!”
“我真的希望你跟高昀有个好结果,我希望陪在他身边的是你,文燕。”傅书言真诚地道。
裴文燕轻叹一声,悠悠地道;“我跟家人决裂,不顾一切随昀大哥去北地,我以为日子久了,我们患难与共,昀大哥他能接受我,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傅书言低头,心里愧疚,高昀不接受裴文燕因为自己,她害了高昀,害了裴文燕。
“高昀是个好人,文燕,你千万别放弃。”傅书言打心里不想高昀错过裴文燕这么痴情的好女孩。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昀大哥一心想带你走,他放不下你,你知道吗?昀大哥听说你在青州城被围困,一路马不停蹄赶到山东,我能看出他对你有多在乎,多担心,你们当年分开是迫不得已,现在机会来了,傅书言,你想跟他走吗?”
傅书言想都没想,摇摇头,“裴姐姐,我已经没有资格跟高昀在一起,你有,求你珍惜他。”
裴文燕看着她,“你爱高璟?”
傅书言还没回答,就听营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跑声,静夜里隐约传来厮杀声。
两人谈话中断,裴文燕走出去,傅书言听见裴文燕站在门口跟士兵说话,傅书言断断续续听见好像有人截营。
傅书言心咯噔一下,有人截营,会不会是高珩?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裴文燕出去以后,没有回来。
傅书言一个人躺着,裴文燕走后,进来两个丫鬟,傅书言看她们是中原人打扮,问:“刚才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丫鬟摇摇头,另一个丫鬟端过燕窝,道;“好像是有人闯营。”
丫鬟喂傅书言吃燕窝,傅书言身体没气力,不能动弹,干着急,为了补充体力,把一盏燕窝吃下去。
傅书言吃完燕窝,对两个丫鬟道;“你们下去吧!我要睡一会。”
两个丫鬟出去了,把营帐里的灯盏吹熄了,剩下一盏灯,傅书言竖耳细听营帐外的动静,隐约喊杀声不断,傅书言担心高珩来救她,外面北夷人说话,语言不通,她听不明白,好像北夷兵没有乱成一团,傅书言估计高昀一定已有准备,大概已布好圈套等着高珩自投罗网。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外面没了动静,门外响起脚步声,营帐的门被轻轻推开,傅书言假寐,脚步声朝床帐走来,傅书言听这个熟悉的脚步声,仿佛光线一暗,脚步声停住,傅书言感觉高昀的气息离得很近,近到她紧张得被子里的手攥紧,高昀给她掖了掖被,在床前站了一会,缓缓地离开。
傅书言紧张得后背汗shi,她跟高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