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口吃的,但是那毕竟是跟野兽搏命,哪有从人家家里拿粮食安全,反正衙门如今都不管事。
大柳树村富户不少,人也不少,如果要抢的话,肯定是挑男丁少的人家,到时怕是族长里长都坐不住了,家家都有一百多亩田地呢!
还没等刘芳把形势分析完呢,就听见有人要卖粮的消息了。
“娘,谁家要卖粮啊?”是谁先吃螃蟹呢!
李春华笑眯眯地道:“有好几家呢,咱家也得买点去。乖女,你就在家呆着,卖粮肯定挤得很,我和你大哥他们去。”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带着她大哥大侄子,出门了,买粮的那么多,去晚了就买不着了。这个时候能出得起钱卖粮的少,可能大多数还得欠着,至于还不还得了,那还说不准呢!
不用娘说,她也不会出门的,太危险了,她现在唇红齿白着呢。
她家现在公中每天只是两顿稀饭,是那种稀的能照人的那种,外加一个杂粮饼子,十五岁以下的男丁和刘家的媳妇们都是半个,其余的人是一个。
量不大,只能保证饿不死人,干蝗虫倒是多,为了细水流长,李春华一房一个月就给十斤,别的李春华是一概不管,要是饿,自己可以加餐,她也不管的。
刘家的四房人都有粮食,可是都买的不多,旱灾都这么久了,再不明白也明白了,谁都不肯大口大口的吃粮食,现在家里已经吃的这样少了,要是再过些日子,家里岂不是连杂粮饼子都没了,刘家妯娌盘算着,自家这点东西还是留着吧。
刘芳没有嫂子们的顾虑,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好点怎么对的起重活一次,她存粮还多着呢!
不用爹娘投喂,她自己就把自己养得好,她也不出去拉仇恨,每次在厨房里做了吃食,给爹娘留上一点,其他的全拿到自己屋里,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不分享才是为了大家好。
她本来就坐的住,很是能宅,以前还做个样子去喂喂牲口,现在她家除了两只留着下蛋的母鸡,就还剩一头牛了,劳烦不到她,整日就在自个儿房间呆着,想绣花时绣花,想练字时练字,自得其乐,还算安逸。
虽然有缩头乌gui之嫌,但要她怎样呢,她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半大女娃,面对这样的天灾,又能做什么呢?还不如把自己照顾好,给爹娘省点事。
“姑姑,你就给我吃点吧!行不行嘛,我的好姑姑。”
刘永壮比刘芳小两岁,都是十岁的男孩子了,因为五哥五嫂偏疼,还是能为口吃的豁出去耍赖的小娃。
刘芳被他又是撒娇,又是献殷勤的样子弄得很无奈,不就刚刚做了一次绿豆糕,被他给瞅见了吗,就缠的没完没了,明明都给了两块了。
“给,最后给你两块,别再要了,再要我也不给。”尽管还是不满意,但见好就收,免得被nainai看见会挨骂的。
不一定是永壮自己看见的,十有八九是她五嫂撺掇的。虽然东西是自己的,但是也够让人羡慕,嫂子们拉不下脸,侄子侄女还是豁的出去的,就连永力也来给他那个已经一岁多的儿子讨过两回。
她大嫂是个疼孙子的,虽是在灾年,大房的那个小宝贝也没少过吃食,只是糕点难得,毕竟放糖了的。
☆、汹涌
七月,天干热,一丝风都没有,去年挖的水井,已经干了五口,剩下的水井出水量也不大,上午还好,要是临近傍晚去打水,一桶水里至少有半桶泥浆。
村里人都是一大早就排队打水,再也不能任人打水了,限水,和去年不一样的是,按人来算。五口人打一桶水,像刘家这样家有二十五口人的就能打五桶水,只是刘家自己有井,用不着跟村里人抢。
大柳树村吃水还是有,就是粮食家家户户都不多了,旱灾都快要两年了,也没见朝廷来赈灾,大家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估计再过一个月,情况怎样就难说了。
刘芳对自家到不怎么担心,刘家男丁多,在外人看来粮食消耗的快,即使有存粮,估计也吃不了多久。村里人只要不是彻底的走投无路,应该不会来动她家,毕竟还有景县这么大一个县城在这里戳着呢。县里可有好些富户,家家粮食可多呢!
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可不是说着玩的。像柳家、白家那些富户哪家不是良田千顷,田产不只在景县有,其他地方也置办不少。他们这里旱的厉害,总有地方有收成吧,再说了这些大户人家粮仓地窖多着呢。
如果她真的要饿死了,她是不会放过这些大户的,人都要饿死了,还管那些律法道德干什么,只不过她现在条件尚可,也只是想想。
有一年没进城了,不知道城里情况咋样了,反正他们村好些人家快要撑不住了,迟早会到县城去。
现在地里什么都没法种,刘家人倒是有点无所事事,都应李春华的吩咐,躺在床上少动弹,减少点饿感。刘芳觉得最近有点不对劲,之前她大伯娘老来她家借粮食,这几天都没来,她有点不习惯。
要说她大伯娘陈氏这个人,坏心思没有,小毛病倒是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