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来的脸,那有些熟悉的模样让她立刻认出这个人是费里的哥哥,当时向菲罗斯恳求魔药的侍卫。
金寻微微叹了口气。
“…菲罗斯?!”
侍卫长震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怎么会是你!”
空旷的塔顶上寒风猎猎吹响,在雕画着古老图符的高大石柱所包围的正中央,圈绕着繁复图纹的庞大魔法阵已经被启动起来,碧绿色石柱上力量的波纹隐隐浮动,魔法阵辉白色的光芒明亮而不失柔和,穿着淡黄色长袍的男人站在那光圈的中央,柔软的袍角被吹得向后阵阵鼓起,优美神圣的犹如神殿画卷中走出的古老神祗。
“果然是你,诺加…”淡绿色的长发向后掠去,露出魔药大师那如同往日般温柔的脸颊,“真是可惜…你本来可以没有知觉的死去,却硬是要醒过来呢…”
“菲罗斯…你——”
侍卫长的声音异常颤抖,用剑柄支撑着勉强站起的身体晃了晃,仿佛到现在还不能相信眼前的状况。
“诺加?”
王子殿下虚弱的声音在这紧绷的时刻忽然响起。紧接着,细微的惊呼声发出之后,王子殿下震惊的看向塔顶正中央的方向。
“父王!母后!”
看着被捆绑在魔法阵中万分狼狈的两人,王子殿下想要爬起却连浑身发软。
“菲罗斯!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仿佛听到天下最可笑也最让他得意的话语,魔药大师微扬着下巴,脸上露出几分尖锐的笑容,“当然是…要给他们一个在死前难忘的回忆。”
“…什么?”王子殿下不敢置信的睁大宝石绿的双眸,“父王和母后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如此回报!”
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金寻立刻判断出现在这一位殿下是单纯的希菲丝,不由躲在门后默默叹口气。
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啊…
果然,在露天的塔顶上,魔药大师竟然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在狂烈的寒风中低沉的声音如湖水般柔和,但是其中包含的语气却仿佛来自深渊最为Yin暗的万丈泥泞。
“对我好?是啊…国王陛下好到想尽办法把当年十几岁的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哄骗到他的床上…我只好‘巧遇’了你的母后利用她的权利来躲开,”在单纯的王子殿下面前,魔药大师异常清楚地咬清每一个字,“不过,代价却是要满足她的欲?望——对于她的索求无度,我觉得异常困扰,只好用一点魔药让她自己在床上一遍遍做着春?梦…呵~”
“不…不可能…”希菲丝慌乱的摇头,一脸的呆滞和茫然。
“所以…为了这些丑陋而怯懦,自私又贪婪的人类,我特意准备了一种魔药…”
一瓶无色透明的ye体滑出宽大的袖口,瓶底淡淡的银丝沉淀显示出这瓶魔药正是‘女神的刻印’。
“…只要一滴,这片大陆就会成为没有人类的‘纯净之土’…” 菲罗斯露出纯粹的笑容,仿佛即将看到Jing心栽种的甜美果实落地,“如此说来,身为一国之主的国王陛下,是不是该以身作则呢?”
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掰开脚边痛哭流涕的国王的下巴,粗糙的布巾在他的嘴巴上紧紧勒住,却留出足够瓶口塞入的缝隙。眼看着透明的晶石瓶越来越近,国王只能恐惧的发出‘啊啊’的声音。
“住手!菲罗斯!”
侍卫长猛然拔出长剑,喘着粗气大吼。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选择守护皇室,”呼啸而过的冷冽寒风让男人的声音显得越发温柔,魔药大师似乎惋惜的叹了口气,“作为好友,本来想让你没有任何痛苦…真是可惜呢…”
侍卫长咬牙看着身后昏迷的王子殿下和男人脚边抖成一团的国王和皇后,正要扯开了衣襟中藏着的信号弹,眼前的空气却突然扭曲,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缓缓伸了过来,诺加匆匆向后避开,利刃的寒芒乍现的瞬间,男人胸膛前被割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噗——”
血流急剧喷涌而出,侍卫长颓然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的起伏。
深红色的衣甲越发破烂不堪,那枚代表着唯一希望的信号弹从他的怀中飞出,远远滚落到塔顶的另一端。
“这里的魔法阵本来就属于空间魔法阵...”优美的手指从袖口中露出,轻轻捡起了滚落到脚边的圆筒,“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塔里每一个类似的符文图案都被这个主阵所控制。”
诺加眼神灰败,狠狠握住的拳头显示出沉痛和绝望。
在他的脚下正是一个金黄色的图符,尽管颜色黯淡到快要褪色,可是刚才那一击却完全证实了魔药大师的话并非虚张声势的谎言。
“所以…该给你们一个痛快呢,我的殿下和…‘好友’…”
狂风吹起魔药大师宽大的袍角,带着些许嘲讽的不屑声音飘散到侍卫长的耳边。
在空气再一次扭曲的时候,相同的利刃带着让人反应不及的寒光划上侍卫长的脖颈,但是却在最后的一瞬,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