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连忙走到院门口。
宋嘉祁拎着鱼和rou,却并没递出去——来时薛白交代了,一定要亲手给了薛老娘,不然谁接了这东西谁就得倒霉了。
谁知这时从东屋探出个脑袋,往外瞧了瞧,看见宋嘉祁手里的东西立刻出来了:“这是小弟回门来了吧,这东西怪沉得,我来拿我来拿。”
这是个高瘦的女人,长手大脚的,薛白没见过。就是薛高新娶得媳妇儿。
今天薛白回门,按理说也是薛高的媳妇回门的日子。
只不过她算是被自己爹娘“卖”到薛家当媳妇儿的,这能不能回门还要看薛家的脸色:这不薛老娘不给准备回门礼,又不乐意薛高往外跑耽误干家里的活不准他们回去,这才留下来一起招待薛白和宋嘉祁。
这是薛白第一次见着他“大堂嫂”——他出门子的时候薛高刚出去迎亲,两相正巧岔开了。
这女人个儿挺高,薛白怀疑甚至比薛高还高些——薛高的相貌身材随了他娘王桂花,生得很是魁梧,个儿却不高;薛中却是随了薛富,高高瘦瘦的。
只是性情上,薛高却像薛富,薛中倒像王桂花。
而这女人——薛白愣愣地看着她,倒觉得她不薛中真是可惜了。
连薛贵和莲娘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莲娘道:“薛高家的,你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那薛高家的面不改色,径直拎着鱼和rou往东屋走,边走嘴上边回着莲娘的话:“婶子这话说得,进门是客,哪能让客人拎着东西呢,我这不是帮着接过来,您老二位好和客人好好说说话嘛。”
作为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近十八年,现在不过是嫁出去三天却被称为客人的薛白,心里五味杂陈的。
其实薛高家的话要真论起来也没错:在古代在农村那就是这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哥儿也一样。
只是薛白心里还是怪不舒服的。
莲娘气得不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玩意…”
“说什么话呢!”薛贵训斥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还都那样了?”
莲娘不敢吭声了。
“先进屋,咱进屋说。”薛贵虎着一张脸,带头往堂屋走。他嘴上训斥莲娘,心里也厌恶那薛高家的。
宋嘉祁跟在后头,把小毛驴牵进院子里,薛海便来帮着把板车上的土豆和白菜搬下来。
土豆这东西,薛家就只有薛海去参加喜宴,在那儿吃过;薛贵倒也在宋嘉祁的小院儿里见过。此事见了那么多黑糊糊的沾着泥土的土蛋,薛贵围着瞧了一会儿:“这东西真能吃?”
“能吃,不但能吃,还顶饿呢。”薛白道:“配上rou炖更好吃啦……”
说完,他想起来那rou已经让薛高的媳妇给拿走了。
不过不用担心,只要把这事儿告诉薛老娘,那rou和鱼还得回来。
薛白露出了一点办了坏事偷乐的小笑容。
“小妹,咱nai呢?”
左看右看薛白也没见着薛老娘。按理说不该啊,这么大动静薛老娘在屋里肯定是听见了啊,难道不在家?
薛小妹正围着那毛驴想要去揪毛驴的尾巴,被薛白一喊,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nainai不得劲,在屋里歇着呢。”
薛白有些惊讶,薛老娘的身体挺硬朗,再说自己出门子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了两天就病了?
薛老娘是气病的。
要说把这薛高家的迎进门,那真是薛老娘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儿。这新媳妇那跟王桂花真是亲婆媳,俩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可是好歹王桂花是媳妇熬成婆了,当初刚进门的时候也是做小伏低大声说话都不敢。这个才进门就这样,以后那还了得?
进门两天,薛老娘愣是把自己郁闷病了。
这也真是老了老了——薛老娘还在心里自嘲,自己是啥人,不说见过大风大浪,要是气能把人气死气病,自己坟头都长草了。现在倒好,一个小蹄子都能把自己气病。
王桂花也不高兴。这极品碰上极品,可不是惺惺相惜的节奏,而是——这有个人来跟老娘抢资源了!
薛高家的进门才两天,王桂花都有一种儿子要跟自己离心的错觉!
再说了,自己刚进门当媳妇的时候,那真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一件错事也不敢做,即便现在,她都苦媳妇熬成婆了,也不敢真跟薛老娘对着干,顶多在薛老娘顾不上的地方偷偷给自己扒拉点好处。
现在可好,儿子新娶的媳妇倒敢当面跟自己顶嘴了。
两人都不喜欢这新媳妇,却没有站到同一方阵找共鸣,而是互相埋怨怨恨:王桂花恨薛老娘给自己儿子找了这么个搅家Jing,薛老娘则是觉得上梁不正下梁歪,有王桂花这也得婆婆才会家门不幸娶进来个这样的媳妇。
这不今天薛白回门,薛老娘就放了二房的假,家里挑水洗菜的活都被安排给了王桂花,薛富则带着两个儿子上山去砍柴。
自从莲娘进门,王桂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