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裂纹。脚下传来石沙不断往下落的声音,却原来土丘边缘这一块是不怎么结实地,原本勉强能支撑自身重量,却不料她往这里一站。便产生了小范围的gui裂。
楚玉想立即逃开,但她的脚才微微一动,甚至还没有完全抬起来,脚下便又是沙石响动之声。骇得她不敢轻易妄动。
这一刻,时间和思绪仿佛都是凝固的,楚玉看着阿蛮慌忙靠近。而观沧海不知怎么回事落下一大截路途。似是发觉这里情形不对。也飞快地朝她奔来。
阿蛮地距离较近,先跑到楚玉身边。伸出手要拉楚玉,却又想起自己的力量奇大,害怕把楚玉给拉坏了,这一个迟疑间,他脚下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楚玉所站的位置仅仅是坍塌一小块,但加上阿蛮走过来,往旁边再施加重力,裂纹的范围迅速漫延扩大,两人身体一个歪斜,手在空中飞快交错一下,接着又迅速分开。
伴随着坍塌地沙土石块,两人一同下坠。
楚玉只觉得身体有一瞬间失去了重量,她的双眼望着自己落下的地方,这时候观沧海已经赶到,他迅速地伸出手,先抓住的,却是阿蛮地手臂。
抓住阿蛮,观沧海的手顿了顿,似乎是要松开,但最后还是往回拉去,这一个耽搁,却又耽搁了救楚玉的时机,观沧海将阿蛮拉回土丘上时,楚玉已经又落下一段距离。
这土丘不高,下方便是江河,掉下去也不至于死人。
楚玉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一地念头却是:她好像不怎么会游泳。
观沧海之所以先摸到阿蛮,是因为原本楚玉与阿蛮站立之际,就是楚玉在外,阿蛮在内侧地位置,失足之后,阿蛮也正好挡在了楚玉前方,导致观
能及时救援。
随手用力将碍事地黑人少年甩到一旁,观沧海抬手摸上覆目的锦带,身体也做好了往下跳地准备,然而下一秒,他的手缓缓放下,脚下力道跟着卸去。
楚玉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心中并不太慌张,方才瞧见观沧海的身影后,她便放下心来,即便是不幸落水,想必观沧海也能赶在她淹死之前将她救上来……正这么想着,楚玉背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只手从她臂下穿出,紧紧地揽住她的腰,她背后贴着一个人的胸口,接着便看见那人伸腿朝同样落下来的大块岩石用力蹬了一下,借着反作用力,两人轻飘飘地斜线下落,正落入楚玉方才所见的画舫之中。
于此同时,观沧海转身走下土丘,朝更靠近江边平缓处的低矮地面走去。
两人双脚才一沾船,那只手便随即松开,船身微微摇晃,楚玉脚下不稳便要摔倒,伴随着一声轻快的“当心”,一双手牢固地扶住她的双肩,这一回却是确定了她站稳之后才松开来。
近处看着,才算是真正瞧了个清楚,画舫外每一处的雕饰镂刻皆是极尽秀丽华美之能,,聚起来却又不嫌繁复冗杂,只会让观者瞧见层出不穷的美丽,但楚玉此际却无心欣赏,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身后的那人身上。
方才听到那人声音时,楚玉的心便剧烈地跳动起来,待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慢慢转身朝后看去,映入眼帘的俊逸眉目,还是与记忆中一样,那么地散淡自在,仿佛无拘无束的水和风。
没有什么人能羁绊他的脚步,也没有什么人能打扰他的快乐。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近暧昧,但是在这个人周围,什么暧昧都可以化作轻风朗月,流水云烟。
上一次他不告而别,留下字条说不必相送,而如今再见,他仿佛真的实现了自己所言:天地之间,任他邀游。
王意之笑yinyin地低头相望,手上折扇一拢,却还是楚玉当初赠送的那一柄,他微微笑着,仿佛两人不过是在街头偶遇:“一别经年,子楚兄别来无恙。”
怎么可能别来无恙?
楚玉有些恍惚地望着他,从他离开至今,有的人离开,有的人背叛,有的人死亡,有的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从南朝到北朝,雪地里的摊牌与决裂,之后是身边患难与共的人逐一离她而去。
只不过一年多的光景,她却觉得仿佛过去了十几年。那么多变故那么多伤怀,一时之间如何能道得分明?
可是,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分别的一年多时光,在他面前好像一下子被缩减到无,那些在心头留下深深刻痕的事,在他春风春水一般的眼波中,以目力可见的速度被抹平。
经历过的天翻地覆般的际遇,也仿佛淡得随时会被风吹走,找不到任何痕迹。
他们仿佛是昨日才方分别,而后便再度聚首,而后轻松地招呼:你还好吗?
她仍旧是子楚,他依然是意之。
不论光Yin如何轮转,地域怎样变迁,身份各自不同,这始终没有改变。
心头涌现强烈的浪chao,冲击着五脏六腑,楚玉眼中泛起水光,泪中带笑又几近哽咽:“意之兄,别来无恙。”
二百四十六章 别来应无恙
识到自己竟然哭了,楚玉有